梁鋒跟陸伯庸碰了一下杯子:“局長,請您放心,法醫中心就是我的家。”
陸伯庸喝了一口茶,示意梁鋒坐下用餐。
結果挨著梁鋒的張勇立馬起身過來。
“局長,我是痕檢組的負責人張勇,我也算是梁主任的半個徒弟,調到這裡也有六七年了,見到您,我就知道陸隊長為什麼那麼優秀了,”
“正是應了咱們那句老話,虎父無犬子啊。”
這樣的誇獎對於陸伯庸非常受用。
他挺直了腰杆:“謝謝誇獎,你們也很優秀。”
除了陸乘風和舒妍,其他人都輪著過來敬了陸伯庸。
這一圈下來,陸伯庸喝茶都喝飽了。
他心想,還好不是喝酒,不然他今晚得被抬著出去了。
上了兩趟洗手間後,他的胃才有空出來的地方讓他裝食物,他趕緊吃了幾口。
陳豪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也記在了心上。
快要散場的時候,他起身去找了經理,讓經理打包了一份肉餅。
準備帶陸伯庸帶回酒店去,半夜要是餓了可以充饑。
兩人來的這幾天都是住的酒店,陳豪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出租房。
陸伯庸讓他租一套兩居住,兩人一起住。
陳豪的老婆孩子在虹城,孩子上小學了,讀的是當地的重點中學。
所以夫妻倆都不想讓孩子轉學到麗城來。
主要是陸伯庸再過幾年就得退休了,陳豪打算到時候自己再申請調回虹城去。
至於到那個時候,陸伯庸是留在麗城還是回虹城,就是陸伯庸的事情了。
大家在飯店門口互相道彆。
要值班的就回局裡去值班,不用值班的就回家。
黎嬌嬌和舒妍夫妻倆在停車場揮手道彆後,鑽進了她的車子裡。
在啟動車子回家之前,她先給石巍打了個電話。
等了許久,石巍那邊才接起:“老婆,你們那邊吃完了?”
黎嬌嬌:“吃完了,我現在回家,你什麼時候回?”
石巍:“我不好說,估計得下半夜了。”
石巍的初中同學今天在他的酒吧裡聚會,他作為老板,又是組織者之一,不能中途離場。
黎嬌嬌理解,她就是想跟石巍確認一下他的安排。
黎嬌嬌:“好,那你陪你的同學好好玩吧,我回去洗澡休息了。”
石巍:“好,開車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黎嬌嬌:“知道了,掛吧。”
不等石巍回答,黎嬌嬌就掛掉了電話。
掛了電話,她的臉色就沉下來。
她將手機放在手邊的中控上,啟動車子緩緩地駛出停車場,朝大馬路開去。
麗城是一座不夜城,入夜燈火輝煌好不熱鬨。
馬路上還有很多車輛在行駛,人行道上也還有很多行色匆匆的行人。
可坐在車裡的黎嬌嬌卻感覺自己被可怕的孤獨感包圍了。
她的心在一點一點地下沉,沉入一個無底的黑洞裡。
在那個黑洞裡,她感覺自己像是一葉扁舟,飄啊飄啊,不知飄到哪裡去。
這種現象是從哥哥黎俊傑去世一周後開始出現的。
並且一直持續到現在。
隻要她落單的時候,就會出現。
她自己是法醫,是學醫出身的,所以很清楚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麼。
她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但她掩飾得很好,身邊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也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她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