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還奇怪呢,尋常的藥物,若是人受傷了,那藥泄了勁兒,也就算了。
可是屋子裡那倆人,都已經這德行了,但是還一柱擎天。
沒想到,居然是牲畜的藥。
可惜了,經過這一遭的事兒,那趙林恒估計以後再也乾不了這事兒了。
溫氏當時就要暈倒了。
“不,這不可能,定然是……是有人要害我兒……”
溫氏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現在,居然等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她兒子以後可怎麼辦啊,被定了性,可就全完了!
“魯大人,你一定要再查查,我兒不會的……”
但魯嶽已經避開了她的手,跟人講:“老夫人,如今事情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趙林恒為了追求刺激,從馬夫的手裡拿了藥,之後跟書童在靈堂歡好,結果因為藥性太大了,撞到了燭台,引發了火災。
倆人太情動,沒有留意到,蠟燭化完後,又滾到了燭台尖尖上,被刺傷了。
這一連串的,已經很清晰了。
魯嶽好聲好氣的說:“府上出了這種事情,還請老夫人節哀順變啊。”
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廢了,可不就得節哀順變麼。
溫氏聽到這話,渾身一軟,就癱到了李嬤嬤的身上。
李嬤嬤不防備,直接被她砸倒在地上。
姚蘭枝見狀,顧不得自己受傷,連忙過去扶溫氏:“婆母……”
可惜她太沒勁兒,所以眼前昏花,不小心踩到了溫氏的手,溫氏嗷的一聲,又猛地彈起了身體。
姚蘭枝順勢扶住她,哭得跟死了婆婆似的。
“婆母,您可不能有事兒啊!雖然您偏心,但夫君沒了,小叔子又這個樣子,家裡需要您當主心骨啊!”
溫氏一口氣沒喘上來,聽到這話,又想暈了。
下人過來扶她,李嬤嬤齜牙咧嘴的爬起來,也跟著來伺候溫氏。
溫氏恨恨的盯著姚蘭枝:“你這個毒婦……”
姚蘭枝則是柔弱垂淚:“婆母息怒,且以身體為重啊,您打罵兒媳不要緊,可不能把自己身體給氣垮了。”
這模樣太懂事兒了,就連賓客們也感歎一句。
這麼好的兒媳婦,可惜了,怎麼就到了安平侯府了?
平常也不見安平侯府怎樣,如今出了事兒才知道,這內裡就是一團爛泥!
魯嶽倒是沒什麼看熱鬨的心思,隻是道:“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了,想來這裡也不需要本官了。”
他給此事下了定論,又恭敬地問寧王:“若是沒有彆的事情,要不,下官就先告辭了?”
秦時闕看了一眼姚蘭枝。
她站在原地,仿佛弱柳扶風似的,但脊背始終未曾彎折。
今日初遇她時,她手法果決,那會兒秦時闕起了點興趣,所以逗了下。
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會算計的這麼深。
她早就算計好了,留了趙林恒一條命,卻將他跟小廝關在一起。之後先引來賓客,自己回院落打點好一切,又一步步引著溫氏往裡跳。
現在塵埃落定,她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但趙林恒不管活著死了,這輩子都得被釘在恥辱柱上。
從此再也不能翻身。
好計謀。
他嘖了一聲,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好,有勞魯大人。”
魯嶽連聲說不敢:“這都是下官分內之事。”
說完,就打算帶著人撤了。
誰知他剛轉身,就被姚蘭枝給叫住了。
“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