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他們才商議著,先偷偷來,等到小女兒出嫁之後,再將姚蘭枝她們弄死。
但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溫氏再也忍不住了。
小女兒的事情還沒著落,趙林恒卻是實打實的被毀了一輩子!
這個仇,她一天也等不得了!
“皇上賜了她一塊‘貞潔烈婦’的牌匾,如今就明晃晃地懸在咱們安平侯府的頭頂上,我絕不會任由她這樣猖狂下去!”
“不是說貞潔烈婦麼,後日出殯時,我就讓大家都看清楚,她這個蕩婦的真麵目!”
她要讓姚蘭枝的鮮血,平息她兒子被毀前程的怒火!
……
趙林舟出殯那日,來了一條長街的百姓圍觀。
原本是沒有這麼多人的,但因著姚蘭枝捐贈百萬給災民,皇上將此事大誇特誇,再加上有心人的宣傳,於是整個京城,大半的人都知道了她的事跡。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街道清理過,兩側積雪,北風肅殺。
到了早起,棺槨抬出安平侯府,幡旗招展,更顯得淒涼。
姚蘭枝頭上係著孝布,麵紗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上半部分臉色憔悴,雙眼紅腫,一看就知道傷心過度。
她走在棺槨西側,跟在溫氏的旁邊,腳步虛浮踉蹌。
旁觀的人見了,也低聲歎息:“可憐呐,年紀輕輕就死了夫君,以後這日子難過了。”
“聽說這位世子夫人本來就身體柔弱,先前生孩子更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如今夫君沒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一群人感歎他們的感情好,姚蘭枝緊緊地攥著手,慢慢地隨著往前走。
就在這時,卻聽一道聲音響起。
“蘭枝,你不能對我這樣狠心呀!”
一道人影,以迅雷之勢,衝進了送葬隊伍裡。
幸好家丁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人,沉聲喝問:“你是什麼人,竟敢驚擾世子的亡魂!”
那是一個身材清瘦的年輕人,身手倒是靈敏得很,直接推開了那家丁,不屑地罵:“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我可是你們世子夫人的相好!”
他目光盯著姚蘭枝,一雙眼睛裡滿是猥瑣:“蘭枝,你前夜還在我床榻上,說我是你的心頭好呢!怎麼今日就變心啦!”
人群裡一片嘩然。
朱瑾更是氣急敗壞,咬牙罵他:“哪裡來的禿頭癩子狗,竟然敢汙蔑我們夫人的名聲,來人,將他堵嘴打出去!”
那男人非但沒走,還嘿嘿地笑,抬手就去摟朱瑾:“你們夫人都是我的,就連你這小丫鬟,來日也得給我暖床!”
幸虧朱瑾躲得快,又有家丁攔住了他。
他也不生氣,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揚聲道:“你們當這世子夫人是個多金貴的人?在老子的床榻上,比那妓子還要下賤呢!”
他哼聲:“蘭枝,你如今腹中都有了我的骨肉,卻還要與我決裂,難不成,你還有其他姘頭不成?!”
這人話說得肮臟,不等姚蘭枝開口,她身邊的溫氏先失聲道:“不可能,我兒媳分明是清清白白的人,她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身邊的嬤嬤也跟著厲聲道:“你這樣汙蔑我們世子夫人,就該亂棍打死!”
那男人半點不害怕,甚至還得意得很:“汙蔑?你們問問她腹中的種,是不是老子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