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嶽沒想到,這事兒還能有後續呢。
前日那人被抬出來的時候,眼見的就是進氣多出氣少,知道人活不成,主家哪怕為了遮掩醜聞,也得給好生安葬了。
結果這老太太竟然直接把人給丟亂葬崗啦?
囂張跋扈到這個地步,簡直是又蠢又壞!
魯嶽看向溫氏,問:“老夫人,這事兒您可有什麼說的?”
溫氏咬了咬牙:“我對此事並不知情!”
她狠了狠心,有寧王在,此事不能善了,隻能犧牲李嬤嬤了。
溫氏給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狠了狠心,就直接跪了下來。
“大人,這事兒是老奴做的。”
她滿眼怨恨,道:“二少爺是老奴從小看著長大的,說句僭越的話,便是我的兒子也沒有這樣上心的。可他卻被那刁奴給蠱惑了,所以老奴得知此事之後,就私自下了命令,把那個刁奴扔到亂葬崗了!”
溫氏心中滿意她的回答,麵上卻格外痛心:“你糊塗呀,那到底是一條人命!”
李嬤嬤擦了一把臉,痛哭流涕:“老夫人,老奴看著二少爺被刁奴坑害至此,老奴心痛哇……”
二人就差抱頭痛哭了,姚蘭枝卻不肯讓她這麼糊弄過去。
她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人都聽清楚:“可是,那日我分明讓人去回稟了,羅太醫也在,說是當麵告訴了婆母此事,難道您竟不知情?”
溫氏臉色一僵,李嬤嬤搶先道:“老夫人隻是想嚇唬人,過後就讓給他好生診治了。是我攔下了老夫人的命令,但當時那來福本來就斷氣了,我至多是將一個死人丟亂葬崗泄憤,並不算殺人吧?”
且不說當時執行此事的都是家奴,今日兵馬司查案,誰敢承認那來福當時還活著?
殺人的命案,但凡有點腦子,來福當時就隻能是個死人!
她篤定此事,將所有的過錯一力承擔。
果然,等到那幾個負責扔來福的家丁出來之後,也都瑟瑟發抖地表示:“他當時的確死了。”
李嬤嬤這才抹了把臉,道:“雖說我做這事兒不厚道,可來福勾引二少爺,還致使靈堂起火,便是還活著,也要被送官的!”
她冷厲地瞪著春蘭:“你養出的好兒子勾引少爺,老夫人沒讓你們賠錢,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春蘭被她這話氣到,當時就爬起來,要跟李嬤嬤拚命。
兩人扭打到一起,姚蘭枝看了一眼,默默地往旁邊退了幾步。
而後,恰好腳滑了一下,踢過去了一塊小石頭。
下一瞬,就見李嬤嬤一個踉蹌,直接往後一退,摔到了地上。
她下意識胡亂抓,好巧不巧地,抓到了身邊的溫氏。
溫氏還在醞釀著要不要裝暈呢,先被李嬤嬤砸了個結結實實。
當時就嗷了一嗓子。
“我的腰……”
她在地上哎喲哎喲著起不來,姚蘭枝臉都白了,搖晃了下身形,急急忙忙地讓人去扶。
“還不快把婆母攙扶起來,當心些,婆母腰扭了!”
她一提醒,春蘭先起了勁兒,直接一把推開了李嬤嬤,朝著溫氏的腰上狠錘。
“你這個老婦,還我兒子命來!”
反正她如今賤命一條,能給兒子報仇,死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