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隻道:“人生太長,弟妹還如此年輕。我有兒子要養,今生得跟侯府綁定,你卻不同。”
她點到為止:“我朝不興從一而終,若有良緣再配,也未必就是壞事。”
姚蘭枝這話,讓許氏的臉都白了。
“許家……不能出被休了的女子。”
姚蘭枝則是反問:“誰說是休妻?是二郎對不住你。”
如今趙林恒的醜事已經傳遍了京中,人人都知道他跟小廝在靈堂胡來還傷了命根子。
但凡許氏心狠一點,都可以直接休夫,當然就算是她留著麵子,也可以借此機會合離。
這事兒鬨得大,誰都說不得什麼,也怪不了許氏。
但許氏搖了搖頭,許久才神情艱難道:“大嫂,你不懂我的難處。家裡需要,這門親事。”
不是她需要這門親事,而是清河許家需要侯府這門婚事,來撐著門第。
她雖然是家中嫡女,可是父親的妾室很多,娘親性格軟弱。
若是她回家,娘親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所以她隻能依靠趙林恒,哪怕對方已經不中用了。
姚蘭枝其實不懂她的邏輯,但不好多勸。
隻說:“這世上,靠山山會倒,唯有自己才做可靠。旁人,怕是都靠不久的。”
她不知道許氏能不能聽進去,但她的話說到了,也算是儘心了,又道。
“弟妹受傷也重,還是回去好好養著吧。不管走什麼路,總歸不急在一時,養好身體才是正道。”
許氏這次呆愣了一瞬,因為,姚蘭枝的話跟竹葉說的,幾乎一樣。
倒是她身邊伺候的竹葉,認認真真地給姚蘭枝道謝。
“多謝夫人指點。”
許氏也回過神兒來,羞赧道謝:“給大嫂添麻煩了,多謝您。”
姚蘭枝溫和道:“無妨。”
等到許氏帶著丫鬟走了,姚蘭枝看著她的背影,無聲歎了口氣。
又喊了朱蕉,低聲吩咐:“讓那些小廝,無事多去二少爺門口念叨念叨。”
以趙林恒的性格,身體成了如今這模樣,必然十分暴躁且惶恐。
這個時候,人是最容易走極端的。
姚蘭枝彎著眉眼,眼底全都是冷意:“讓姚榮去尋幾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江湖遊醫,不拘虎狼藥,讓他們來侯府後門去賣。”
朱蕉應聲,又小聲道:“小姐被潑了藥,二夫人也傷了膝蓋,老夫人侍疾半日傷了兩個兒媳,這事情……難保會傳出去。”
姚蘭枝挑了挑眉,輕笑:“你倒是機靈。”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姚蘭枝明明可以躲開,卻沒有躲開的緣故。
這事兒是得好好做做文章呢。
朱蕉抿唇一笑:“那奴婢去辦了。”
待得朱蕉去了,姚蘭枝摩挲著手腕玉鐲,眼底一片寒芒。
溫氏經此一事,名聲更一落千丈,日後彆想再翻身。
趙林恒暫時不能死,畢竟羅太醫還在府上呢。
但是就算是活著,他活的每一日,也都得飽受折磨。
不然,怎麼能解她前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