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是真難受,許氏是真冷笑。
趙林恒成了廢人,才有了她的一條活路。
但她不會叫溫氏抓住把柄,因此隻是低著頭垂淚。
“婆母說的是。”
溫氏自覺忍辱負重,不願意跟她多說。
再三叮囑許氏,讓她好生照顧趙林恒。
許氏一一答應,等到溫氏走了之後,轉頭看著床上的趙林恒,眉眼格外的冷。
“夫君聽到了吧,婆母讓我好生照看您呢,為了她們,您也得好好喝藥啊。”
她端著藥碗走過去,捏著趙林恒的下巴,趙林恒眼裡滿是驚恐。
“啊啊,嗚——”
……
溫氏回去之後,氣得砸了屋子裡一地的茶盞。
她身軀還疼得很,過了驚怒的勁兒,又覺得頭暈眼花。
趙寧月扶著她坐下,結果溫氏疼得根本坐不下去,趙寧月又趕緊扶著她去床上趴著。
溫氏渾身上下都疼,但最疼的還是自己的一顆心。
她哭嚎一聲,拉著趙寧月的手訴苦。
“寧月,娘如今,還有什麼盼頭啊……”
府上兩個攪家精,一個比一個白眼狼黑心肝:“不行,我不能放過她們,我得給你二哥報仇,你二哥太慘了!”
溫氏哭哭啼啼,趙寧月則是小心安撫她的情緒:“我知道娘親如今心裡難受,但是娘,如今東風壓倒西風,若是咱們一擊不中,反而被抓住把柄,恐怕局麵就更糟糕了!”
如今這府上是姚蘭枝說了算,以往小看了她,今日卻不同往日,不能衝動。
“二哥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您了。為今之計,隻有您養好身體,再徐徐圖之。至少眼下,我們得忍了這口氣。”
溫氏越想越覺得心裡難過,恨恨垂淚:“難道,咱們隻能這麼忍著嗎?”
她恨得慌:“我不甘心!”
趙寧月低聲道:“我知道您不甘心,但是您彆忘了,咱們府上可不是隻有二哥的。”
她隱晦地指了指外麵,溫氏驟然清醒。
是啊,她外麵還有一個大郎呢!
趙林舟假死脫身,如今在外麵過活,日後可還是要回府的呀。
趙寧月低聲道:“若是咱們如今跟姚蘭枝硬碰硬,能將她直接摁死還好,可萬一不行,您說,誰還能讓大哥名正言順的回來呢?”
她心中暗恨,早知道二哥這麼不中用,連一個姚蘭枝都拿不下,她當初就不該去外麵。
她好不容易在外麵跟長公主搭了一條細細的線,還沒穩當呢,京中先變了天。
若是府上的名聲都壞了,她日後可怎麼辦?
趙寧月心中不滿,嘴裡到底沒說出太難聽的話,隻是順著溫氏的意思,繼續說。
“眼下咱們跟姚蘭枝對著乾,隻能是得不償失。但是您放心,女兒不會眼睜睜看著您受委屈的,這口氣,咱們遲早要討回來!”
溫氏被她說動,隻能忍下來,不住地點頭:“你說得對,還有阿舟呢,我得為他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