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某種暗示，花灑突然罷工，陸辰咒罵著拍打生鏽的水管。
黑暗中內衣掛鉤“叮”地刮過他脊背，輕微的傷口滲出血珠，順著腰窩滑入浴巾邊緣。
他扯過晾衣架上的藍格子床單裹身，卻在推門瞬間撞進一團溫軟。
沈琴懷抱疊好的男士睡衣僵在原地。
浴室燈映著她潮濕的發梢，水珠順著鎖骨滾進領口，在峰巒間折射出細碎的光。
“我、我見你沒帶換洗衣服......”
她視線掃過青年精壯的腹肌，突然把睡衣塞進他懷裡轉身就跑，拖鞋在積水裡打滑的聲響宛如淩亂鼓點。
陸辰望著跑遠的背影，心中淩亂......
樟腦丸的味道從衣服裡漫出來。陸辰套上略顯局促的睡衣時，發現袖口繡著歪歪扭扭的“沈”字——猜想是悠悠的傑作。
客廳茶幾上擱著碗薑湯，瓷勺柄還殘留著女人掌心的溫度。
他盤膝坐在地板中央，運轉玄天神典，感受了一下此方靈氣，果然還是稀薄得令人發指。
聚靈陣該儘早提上日程了，目前陣旗主材之一的千年雷擊木已在古墓找到，另一主材靈蠶絲，卻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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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神識如蛛網鋪展，通竅境後期的神識，已經可以擴展一公裡。
三百米外餛飩攤的收銀機“叮咚”作響，更遠處民房裡稀稀疏疏搓麻將的聲音，而近在咫尺的東屋裡，沈琴哄睡女兒的搖籃曲混著雨聲飄來。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啊......”
玄天令在掌心泛起微光，陸辰凝視著蠱蟲消散的方向。
隻有苗銀婦人一條信息，其餘什麼線索都沒有，看來得找天樞局幫忙才行。
他掏出手機給寧倩發去信息：“寧長老，麻煩你幫我調查一個圖案......”
窗外閃過車燈，引擎聲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
他撚碎黃龍丹吞入口中，藥力化作暖流衝開經脈時，東屋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陸辰閃現在沈琴門前，卻見女人正踮腳夠櫥頂的醫藥箱。
睡裙肩帶滑落肘間，每寸繃緊的肌膚都在訴說哺育過的豐盈。
悠悠的退燒藥滾落腳邊，她彎腰去撿時，陸辰的玄氣已托住藥盒。
“我來。”他瞬移到她身後。
沈琴驚惶後仰，後腦勺撞上他下頜。
陸辰扶住她腰肢的刹那，掌心下的布料突然撕裂——
廉價睡裙根本兜不住洶湧的曲線。他觸電般鬆手，女人卻因慣性跌進他懷裡。
兩道心跳在雨聲中轟鳴。沈琴的耳垂紅得滴血，虎牙在下唇咬出月牙印。陸辰僵硬地舉起醫藥箱，指節因克製泛起青白：“你...你扣子......”
她低頭看見崩開的領口，突然環住雙臂蹲下，哽咽悶在膝蓋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快三十歲的人連裙子都能撐破......”
陸辰扯過沙發巾裹住她顫抖的肩，聲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溫柔：
“這件睡裙配不上你。”
後半夜雨勢漸歇。陸辰倚在床頭翻閱天樞局內部論壇，屏幕藍光映著牆上的水漬黴斑。
沈琴悄悄放在門外的洗衣籃裡，他染血的衣褲已被搓得發白，領口每粒紐扣都重新縫過。
天樞局長老的回信在淩晨三點抵達：【盤蛇圖騰屬湘西祝由科，已派探員前往苗疆。】
附件照片裡，一具青銅棺上的銜尾蛇浮雕正對他冷笑。
他吞下第二顆黃龍丹，藥力灼燒經脈的劇痛中，腦袋陷入混沌。
龍淵劍在神識海發出不滿的錚鳴，劍穗上如銀鈴無風自動。
“聒噪。”
他彈指震散幻象，卻揮不去鼻端縈繞的奶香。
晨光刺破雲層時，沈琴正在院裡晾曬床單。
巷口傳來收破爛的吆喝，三輪車載著破銅爛鐵軋過青石板。
新的一天開始，有個地方是要去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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