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劍光如流星墜地,卷起的氣浪將殘存的魔猿屍骸掀飛數丈。
煙塵散去,三名玄袍老者現出身形,衣袂翻飛間暗金雲紋流轉,周身縈繞著渾厚威壓。
左首老者鶴發童顏,雙目如電,一柄青銅古劍懸於身後,劍鞘刻滿八卦符文——
正是天機門護法之首,築基大圓滿的玄陽子。
居中老者麵若重棗,手持玉柄拂塵,腰間懸著紫金鈴鐺,乃護法青冥子。
右側老者身形佝僂,掌心托著一枚青銅羅盤,眼窩深陷如幽潭,正是精研陣法的玄樞子。
“齊修!”玄陽子瞥見癱坐在地的錦袍男子,袖中劍氣陡然暴漲,“何人傷你?”
齊修掙紮著指向陸辰,嗓音沙啞如裂帛,並直接回答長輩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師叔!此子來曆不明,我懷疑他是異族邪修!”
“胡言!”雲瑤踉蹌起身,琉仙裙血跡斑駁,
“方才我和師兄正要采下九葉靈芝,卻遭魔猿群襲,若非這位前輩出手,我與師兄早已葬身獸腹!”
青冥子拂塵輕掃,一道青光籠罩齊修周身,替他療愈傷勢:“雲丫頭,細細道來。”
雲瑤深吸一口氣,將她和師兄如何采藥,如何遭受攻擊;前輩如何斬殺魔猿、如何相救他們的經過娓娓道來。
說到陸辰一劍碎魔猿時,她眸中泛起異彩,指尖無意識攥緊裙角。
玄樞子卻緊盯陸辰腳下焦土——那裡殘留的離火氣息,竟讓他掌心羅盤瘋狂震顫。
“諸位師叔,此人行蹤詭異,又那麼巧眾多魔猿在此出沒,你們不覺得很巧嗎?”
身形狼狽,錦袍破碎的男子又突然開口:“大家可彆忘了,半月前有異族邪修襲擊了天機門周邊的幾個村鎮,百姓死傷慘重。”
“齊修住口,沒有根據休要妄言。”
青冥子皺眉對陸辰拱手歉意道:“多謝道友救助我宗子侄,剛剛門下弟子無禮,還望海涵。”
“師弟,結論不能下得太早,我倒是覺得齊修說道不無道理。即便如此——”
玄陽子冷哼打斷,古劍錚鳴出鞘半寸,“此人擅闖天機重地,見尊長而不拜,該當擒回宗門審問!”
陸辰負手而立,唇角勾起譏誚弧度:“哦?審我?憑你們?”
玄陽子勃然大怒,古劍化作百丈青虹劈落:“放肆!”
劍光未至,陸辰已踏空而起,右拳紫芒吞吐如星爆:“玄天碎星拳!”
拳風過處,空間寸寸龜裂。青銅古劍“哢嚓”斷成三截,玄陽子如遭雷擊,胸膛凹陷倒飛百丈,鮮血噴灑長空。
陸辰如今已是第三玄境,打出的這記“玄天碎星拳”,與當初對戰厲無痕時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青冥子與天樞子駭然對視,事已至此,兩人也隻得出手,雙雙掐訣結陣——
拂塵化千絲鎖鏈,羅盤召九宮雷劫,天地霎時風雲變色。
“蚍蜉撼樹。”陸辰淩空一按,修羅掌印裹挾毀滅之力轟然拍落。
“轟隆!”
拂塵絲寸斷,雷雲崩散,二人如破麻袋般砸入山壁。
碎石紛飛間,玄陽子掙紮爬起,抹去嘴角血沫嘶吼:“布三才劍陣!”
三道劍光交織成網,隱約浮現北鬥七星虛影。
陸辰嗤笑,九重蓮華法相轟然綻放,紫蓮瓣瓣如利刃,將劍陣絞得粉碎。
他並指虛劃,口中低喝:“玄天劍陣——千絲縛!”。
指尖頓時劍光大盛,萬千劍氣化作絲網將三人束縛,這還是尚未使用龍淵劍的實力。
正當陸辰準備五指合握,劍網化刃將敵人攪碎時,一道琉仙裙身影突然出現。
“且慢!”
雲瑤飛撲至陣前,淚珠簌簌而落,“前輩!天機門避世數百年,護法師叔隻是恪守門規......求您饒他們性命!”
她發間青鸞簪感應到殺機,哀鳴著灑落星輝,映得小臉愈發蒼白。
陸辰目光掃過她楚楚可憐的淚花,回想起她之前對自己的善意,終是散去劍氣:“滾。”
玄陽子三人踉蹌落地,羞憤難當,本以為此事就此結束,
沒想到陸辰卻已閃至齊修身前,指尖點向其丹田。
“我祖父乃天機門大長老!你敢動我——”齊修目眥欲裂。
“聒噪,就憑你剛才的恩將仇報,要不是看在你師妹的份上,今天你必死無疑!”
紫芒透體而入,齊修經脈儘碎,氣海炸裂,慘嚎聲驚起林間夜梟。
三位護法渾身發冷——這青年廢人修為,竟如碾死螻蟻般隨意!
陸辰轉身欲走,但突然想到什麼,回身詢問女子:“可有見過這兩人?”
他隨手幻化出閻正良與薑攸寧的虛影。
雲瑤搖頭輕歎:“未曾見過......”
陸辰不再多言,禦劍化作流光消逝。
子夜,陸辰盤坐於青石鎮荒宅。蛛網密布的梁柱間月光流淌,他神識如潮水漫過全鎮——
沒有閻正良的玄鐵重劍煞氣,亦無薑攸寧的天靈根波動。
“莫非落入其他區域?”他蹙眉望向天邊山巔方向,掌心五行靈氣輪轉,借方圓百裡地脈靈氣繼續穩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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