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一瓶聚氣丹!”掌櫃咬牙拍出玉瓶,劣質丹香從瓶口溢出。
李青嵐眼睛微眯。這鏢師雖是築基中期,但氣血虛浮,顯然是靠丹藥堆砌的修為。
他故意加重腳步,讓門楣藤蔓再次暴起,裝作慌亂模樣跌進店內。
“什麼人!”
王鏢頭鬼頭刀橫劈而來,在李青嵐頸前三寸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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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下是采藥人。”
李青嵐顫巍巍舉起腐骨花,“聽說幽冥穀有九幽草......我,我打算找百草堂問問。”
掌櫃三角眼閃過精光,突然笑道:“小兄弟來得正好,王鏢頭缺個幫手押鏢。事成之後,老夫贈你一株九幽草如何?”
李青嵐臉上擠出興奮神色,點頭答應。
巳時三刻,五輛骨馬拉著的藥車吱呀出城。
李青嵐坐在最後一輛車上,指尖摩挲著捆藥草的噬魂藤。
這些“養魂草”葉脈中流淌的並非藥液,而是濃縮的生魂精華——難怪要用人血澆灌。
“小子,跟緊點。”
王鏢頭策馬並行,鬼頭刀柄的骷髏頭不斷滲出黑霧,“前麵就是斷魂林,遇到鬼打牆就撒泡童子尿。”
李青嵐故作惶恐地點頭,神識早已覆蓋方圓十裡。
左側密林中藏著三具銅屍,右側沼澤裡有群食屍鷲盤旋,但這些低階鬼物感應到玄天令氣息,竟都瑟縮著不敢靠近。
“王大哥,幽冥教的大人們......平時都把犯人關哪啊?”他佯裝好奇地問道。
鏢師抹了把額頭的冥汗:“看見那座黑塔沒?”
刀尖指向霧氣中若隱若現的尖頂,“那是煉魂塔,聽說裡頭關著不少名門正派的硬骨頭。”
李青嵐突然按住狂跳的紫玉吊墜。前方出現連綿的鐵柵欄,每根鐵柱都纏繞著嘶吼的怨靈。
十八座崗哨塔上的鬼修正在抽打囚犯——有個劍修被鉤魂鏈穿透琵琶骨,仍在痛罵:“滄溟老鬼不得好死!”
“青雲宗楚雲舟?”
李青嵐險些捏碎車轅。這人是遊曆紫雲界時結交的一個朋友,當年他最愛跟在自己身後討教劍法。
“喲,還認得正道大派的喪家犬。”
王鏢頭啐了口唾沫,“這些硬骨頭不肯說出青雲幡下落,被折磨五十年了......”
“五十年?”
李青嵐隻覺喉頭腥甜,瞳孔猛縮,他清楚記得玄天宗遇襲前一晚,他和楚雲舟還在一起喝酒......
也就是說......五十年!
原來他的穿越重生竟讓時光錯亂至此!師姐若還活著,怕是......
“停車!”
煉魂塔方向突然傳來尖嘯,一隊騎著骨馬的鬼修疾馳而來。
為首者黑袍上繡著百鬼夜行圖,手中哭喪棒掛著七顆金丹修士的頭顱。
王鏢頭撲通跪地:“參見幽魑大人!這是送往丹堂的藥材......”
“搜!”
哭喪棒掀起的陰風瞬間掀翻藥車,養魂草中的生魂精華讓鬼修們發出陶醉的呻吟。
幽魑突然用棒尖挑起李青嵐的下巴:“這小子眼生得很。”
“小的…...小的是新來的采藥人......”
他故意讓聲音發顫,暗中將玄氣灌入地脈。
幽魑懷中的搜魂盤突然炸裂,趁眾人愣神之際,李青嵐裝作腿軟摔向對方。
“滾開!”
幽魑一腳將他踹飛,卻未發現袖口多了道追蹤符印。
待鬼修們呼嘯而去,王鏢頭心有餘悸地拽起李青嵐:“算你命大!幽魑大人上月剛把天劍宗護法煉成屍傀......”
“王大哥,這個幽魑大人,看著有些眼熟。”
李青嵐故作困惑的問道:“他很多年以前是不是去過青嵐山脈啊?”
王鏢頭哈哈大笑回答:“這個你算問到了,幽魑大人五十多年前,的確去過青嵐山,他跟著滄溟老鬼參加過剿滅‘玄天宗’的戰役。”
“他經常跟人吹噓當年殺了多少多少玄天宗弟子,這事幽冥穀居民恐怕無人不知了。”
“那可是‘玄天宗’啊,曾經壓得天下宗門抬不起頭的存在,可惜了......”
正午烈日當空時,車隊終於停在丹堂外的血池前。
李青嵐望著池中沉浮的骷髏,突然按住王鏢頭肩膀:“多謝帶路。”
玄氣透體而入,鏢師軟倒前最後看到的,是青年眼中燃起的九瓣蓮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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