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修士!滾出來受死!”
吉田雄一的怒吼如驚雷炸響,震得彆墅玻璃嗡嗡震顫。
茶室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楚墨揚猛地睜開雙眼,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
他下意識按住腰間斷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陸、陸前輩......”
楚墨揚喉結滾動,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是吉田雄一!此人乃築基境修士,在東洋武士會位列四番副會長,其‘鬼切流’刀法出神入化——”
“無妨。”
陸辰輕啜最後一口茶,瓷盞與檀木茶幾相觸,發出清脆的‘叮’聲。
他起身時玄色衣袂如水紋蕩漾,明明隻是尋常休閒裝,此刻卻透出幾分道骨仙風。
關雅芝捂著胸口站起,套裙下擺還沾著血跡。
她疑惑地望向窗外:“築基境是什麼?......”
話音未落,整棟彆墅突然劇烈搖晃。
掛在牆上的山水畫‘啪嗒’墜落,博古架上的青瓷花瓶炸成碎片——築基威壓如潮水般漫過每個角落。
“噗!”楚墨揚噴出一口黑血,腐爛的掌印處冒出縷縷青煙。
關雅芝更是不堪,膝蓋‘咚’地砸在地板上,五臟六腑仿佛被無形大手攥住。
陸辰皺眉,指尖金芒一閃。
霎時清風拂過廳堂,所有壓力煙消雲散。
他推開雕花木門,月光為背影鍍上銀邊:“走吧,彆讓客人等急了。”
庭院裡,吉田雄一踏著滿地梧桐葉走來。
標準的武士服下擺染著露水,木屐踩過忍者屍體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吱’聲。
他左眼罩著繡有菊花紋的玄鐵眼罩,懷中抱著的太刀鞘上纏著猩紅繩結,刀鐔處惡鬼浮雕的獨眼正幽幽泛光。
“八嘎!”吉田雄一突然瞪大眼睛。
他死死盯著活蹦亂跳的楚墨揚,太陽穴青筋暴起:“中了我鬼切之毒,這麼多天竟還能站著?”
夜風卷著血腥味拂過,楚墨揚突然‘呸’地吐出口血痰:“倭狗!你兒子當街虐殺孕婦,老子宰他是替天行道!”
吉田雄一撫過刀鞘的手陡然收緊,指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他操著生硬中文獰笑:“吉田家的高貴血脈,玩弄支那女人是她們的榮耀!”
“哦?”楚墨揚突然咧嘴一笑,“那我看上你老婆,也是她的福分咯?”
“八嘎呀路!”
吉田雄一暴喝出聲,築基威壓轟然爆發。
方圓十丈內的草坪瞬間枯黃,梧桐樹皮‘劈啪’剝落。
關雅芝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喉間湧上腥甜。
楚墨揚道袍獵獵作響,斷劍‘錚’地出鞘三寸。
就在他即將支撐不住時,陸辰輕輕打了個響指。
“啵——”
仿佛氣泡破裂的輕響,令人窒息的威壓消散無形。
吉田雄一踉蹌後退半步,獨眼驚疑不定地打量陸辰:“閣下是誰?”
陸辰負手而立,月光在睫毛下投出扇形陰影:“華夏有句古話——”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冰冷弧度,“華夏境內,神冥禁行。”
“哈哈哈!”
吉田雄一突然狂笑,太刀出鞘帶起淒厲鬼嘯,“東亞病夫也配談禁忌?今日便用你們的血祭我兒亡魂!”
陸辰歎了口氣,突然扭頭吐了口痰。
“咻——”
唾沫在空氣中拉出音爆雲,吉田雄一驚駭橫刀格擋。
號稱能斬斷鋼鐵的鬼切刀剛觸到那點晶瑩,便‘哢嚓’碎成鐵屑。
緊接著是他的手臂、肩膀、頭顱......築基修士的護體罡氣像紙糊般碎裂。
“嘭!”
漫天血霧中,幾片武士服碎布蝴蝶般飄落。
關雅芝呆滯地伸手,一片碎布落在她掌心——上麵惡鬼浮雕的獨眼還保持著驚駭神色。
“這......”楚墨揚機械地轉頭,脖子發出‘哢哢’聲響。
他看見陸辰正用紙巾擦嘴,動作優雅得像剛參加完晚宴。
“前、前輩究竟什麼境界?”
陸辰將紙巾疊成小方塊:“比他高一點。”
說著指了指地上那灘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