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三食堂,南大的校園已經籠罩在暮色中。
路燈次第亮起,為林蔭道鋪上一層柔和的橘黃。
陸辰一手牽著蘇月璃,一手插在褲兜裡,雲瑤蹦蹦跳跳地跟在旁邊,時不時湊過來插句話。
“陸辰!”一聲厲喝突然打破這和諧的氛圍。
三人抬頭,一道壓抑著怒火的身影便像堵牆般橫在了路中央,擋住了去路。
正是歐陽泰。
他精心打理過的發型有些淩亂,昂貴的襯衫領口扯開了一顆扣子,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死死盯著陸辰與蘇月璃依舊十指緊扣的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
他身後,四個穿著緊身黑背心、肌肉虯結的壯碩跟班一字排開,個個麵色不善,抱著胳膊,像四尊凶神惡煞的門神,將本就狹窄的小路堵得嚴嚴實實。
“陸辰!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月璃?”
歐陽泰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刻骨的恨意和傲慢,“識相點,立刻放開我表妹的手!然後滾出南大!滾出白雲市!否則……”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威脅意味十足。
他身後的四個跟班立刻配合地向前逼了一步,試圖用壯碩的身軀和凶狠的眼神製造壓迫感。
然而,當他們的目光掃到陸辰身旁、正悠閒地舔著最後一點西瓜瓤、眼神卻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的雲瑤時,那股凶狠的氣勢瞬間像被戳破的氣球般泄了下去。
四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整齊地往後退了小半步,臉上肌肉抽搐,眼神裡充滿了忌憚。
前兩天雲瑤在體育館裡一招廢掉東洋武術社領隊的“光輝事跡”,早已像恐怖故事般傳遍了整個南大武道圈。
他們幾個可不想步那倭國人的後塵,躺進醫院度餘生。
看到自己手下這副慫樣,歐陽泰氣得額頭青筋暴跳,更是怒火攻心。
雲瑤一個箭步擋在陸辰前麵,雙手叉腰:“歐陽泰,你煩不煩啊?月璃姐姐都拒絕你多少次了?”
歐陽泰冷笑一聲:“雲瑤,彆以為你會點功夫就了不起。”
他轉身指著陸辰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繼續放狠話:“彆以為有這個小丫頭片子給你撐腰就了不起!我歐陽家……”
他正想搬出家族勢力恐嚇一番。
陸辰卻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心情正好,實在懶得聽這紈絝子弟聒噪。
他心念微動,一縷凝練如實質的幽冥玄氣無聲無息地彈出,快如閃電,精準無比地沒入歐陽泰的膻中穴!
歐陽泰滔滔不絕的狠話戛然而止,整個人瞬間僵直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他臉上的怒容還未來得及轉換,就凝固成一種極其滑稽可笑的表情。
更讓他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任憑他如何努力張嘴,都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急得他眼珠瞪得老大,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陸辰這才抬眼,冷冷地掃過歐陽泰那張因憋悶和驚恐而扭曲的臉,眼神如同萬載寒冰,不帶一絲溫度:
“歐陽泰,看在你和璃兒沾點親帶點故的份上,我今天不動你。”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再讓我知道你像隻蒼蠅一樣纏著璃兒不放……”
陸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到極致的弧度,那笑容讓歐陽泰和他身後的四個跟班如墜冰窟,渾身汗毛倒豎。
“我會讓你親身體會到,‘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說完,陸辰不再看他們一眼,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幾粒礙眼的塵埃。
他左手牽著蘇月璃,右手隨意地拍了拍還在衝歐陽泰做鬼臉的雲瑤的後腦勺:“走了。”
三人步履從容,徑直從僵立如木樁的歐陽泰和他那四個噤若寒蟬的跟班中間穿過,身影很快消失在梧桐樹影婆娑的小路儘頭。
直到那三道身影徹底看不見了,歐陽泰身上的禁錮才驟然消失。
巨大的慣性讓他猛地向前踉蹌了好幾步,差點狼狽地撲倒在地,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跟班扶住。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火辣辣地疼,臉色由青轉紅,再由紅轉白,最後化為一片鐵青的怨毒。
他死死盯著陸辰消失的方向,眼神陰鷙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陸辰…你給老子等著!”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嘶啞難聽,充滿了恨意。
隨即,他猛地掏出手機,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飛快地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歐陽泰的聲音立刻帶上了一絲刻意的委屈和憤懣:“七叔!是我,阿泰!我在白雲市被人欺負慘了!”
“……對,一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野小子,仗著有點三腳貓功夫,完全不把我們歐陽家放在眼裡!”
“……七叔您最疼我了,您可是咱家供奉的化勁宗師,您一定要來幫我出這口惡氣啊!好好好!我等您!”
掛了電話,歐陽泰臉上怨毒的神色稍緩,嘴角卻勾起一絲陰冷的算計。
他轉頭對心有餘悸的跟班們一揮手,臉上竟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走!去寶格麗!”
一個跟班壯著膽子小心地問:“泰少,您這是…?”
歐陽泰冷哼一聲,眼中閃爍著精光:“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陸辰那小子不是能打嗎?我看他敢不敢動我表姑喬珊!”
“給我表姑挑件像樣的禮物,女人嘛,哄好了,她跟閨女一說……哼,我看蘇月璃還能不能護著他!”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陸辰在蘇家壓力下狼狽退出的場景,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帶著人趾高氣揚地朝著校外的奢侈品商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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