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略顯局促的小巷中,非但沒帶來暖意,反而襯得空氣裡那股無形的寒意愈發刺骨。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嘍囉,呻吟聲斷斷續續,像垂死掙紮的蟲鳴,是白映雪方才雷霆手段的傑作。
陸辰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緩緩掃過這群敗犬,最終定格在刀疤李那張因緊張而扭曲、刀疤更顯猙獰的臉上。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凍結靈魂的穿透力:“刀疤李,地上這些廢物,是青衣會的人?”
刀疤李渾身一顫,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豆大的冷汗瞬間從額角滾落,砸在水泥地上暈開深色的印跡。
他喉嚨發緊,幾乎無法成言,隻能小雞啄米般拚命點頭:“是...…是,陸爺!他們...…他們確實是剛入會的新人!”
他生怕陸辰不信,急急補充,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
“最近…最近會裡地盤擴得猛,人手實在吃緊,下麵招人就...…就有些顧不得那麼周全了,什麼歪瓜裂棗都往裡劃拉...…陸爺息怒!”
陸辰聞言,臉上的冰霜並未消融,隻是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
他微微頷首,聲音依舊冷冽如西伯利亞的寒風:“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收人,我不攔你。”
他話鋒陡然一轉,森寒之意陡增,“但管不住手下,那就是你的無能!管不好,這位置,有的是人想坐。”
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冰坨砸在刀疤李心頭,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隻能躬著腰,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是!是!陸爺教訓的是!屬下知錯!一定嚴加管教!絕不敢再出紕漏!”
陸辰不再看他,目光淡漠地掃過地上那些因恐懼而蜷縮的身影,仿佛在看一堆無用的垃圾。
“至於他們,”他開口,語氣平淡得如同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拖下去,打斷一條腿,逐出青衣會。從今往後,白雲市地界上,我不想再看到這些不長眼的東西。”
“是!”刀疤李如蒙大赦,猛地挺直腰板,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劫後餘生的狠厲,
“都聽見陸爺的話了?動手!給我利索點!”
他身後肅立的那幾十名青衣會精英,個個眼神銳利如鷹隼,氣息沉穩精悍,與地上那些歪瓜裂棗截然不同。
此刻聞令,動作迅疾如豹,沒有絲毫猶豫,兩人一組,粗暴地架起地上癱軟的嘍囉,
像拖死狗一樣朝著不遠處一家掛著“藍調音符”霓虹招牌的酒吧後巷拖去。
酒吧厚重的隔音門開合之間,隱約可見裡麵幽暗的光線和奢靡的裝潢——那是青衣會在這一片的重要據點。
慘叫聲被隔絕在厚重的門板後,僅僅持續了不到十秒,就徹底消失。
緊接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如同濕柴被蠻力折斷的“哢嚓!哢嚓!”聲密集地響起,沉悶而殘忍,
穿透了隔音並不算完美的牆壁,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街道上。
那聲音,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每一個還站著的人心上。
短暫的死寂後,是驟然爆發的、撕心裂肺到不似人聲的淒厲哀嚎,
仿佛無數瀕死的野獸在同時慘嚎,充滿了極致的痛苦與絕望,瞬間又戛然而止,隻餘下令人心悸的餘音。
這地獄般的聲響,成了壓垮鄭傑昊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股濃烈的騷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隻見鄭傑昊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嗦著,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