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列茨基大哥,先吃飯吧。”盧卡端著碗走了進來。
這裡是三馬酒館以前的馬棚,後來改造成了鍋爐房,現在又成了葉列茨基的工作間。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零件,臨時搬來的桌子上也畫滿了葉列茨基的手稿。
“哦?已經這麼晚了嗎。”
說話間葉列茨基打了個哈欠,他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將手上的活計給放到了一邊,葉列茨基招呼著盧卡走到了門邊去坐著。
儘管在工作的時候能夠把房間給弄得亂糟糟的,但葉列茨基卻堅定地遵守不在工作室吃飯的規矩。
“嗯?”
詫異地看著手裡的碗,葉列茨基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是什麼,沒和勻的麵糊糊嗎?”
“是麵疙瘩了,聽說是葉格林他們老家的一種做法,比麵糊糊好吃多了。”
盧卡解釋的同時也有些驕傲地說道:
“廚房那邊都上三天了,咱們來得晚的搶都搶不到,今天我特意跟安東大哥打了聲招呼才給留了一碗。”
盧卡這小子的性格就像他師傅老科恩一樣,對親密的人那是真掏心掏肺的好。而葉列茨基也很喜歡這個年輕人,特彆是他樂於助人的性格和不恥下問的學習態度。
以前在工廠的時候葉列茨基就樂於免費去教授彆人專業知識,不過在那裡他的教學情況卻不容樂觀。
聽得懂的人都是來專營的不好好學,樂於學的呢底子又太薄聽不懂。
唯有這裡是個稀奇地方,遊擊隊的大家都有著可靠的知識素養,即便一開始聽不懂自己多解釋一下也會明白,甚至還能舉一反三。
這讓葉列茨基頭一次擁有了教學的快樂。
他願意教、學生願意學,然後反饋過來他的教學熱情就跟燃燒的煤炭堆裡潑了盆油一樣烈火升騰。
“行了,先生。要上課等會再說,你看湯都要涼了。”
雖然說盧卡也喜歡聽這位葉列茨基大哥講些新知識,但好在他還記得自己是來送飯的。在盧卡的催促下,葉列茨基這才想起正事,嗬嗬一笑他也停下了自己的授課轉而應對起手裡的晚飯來。
“嗯,好吃!”
之前在盧卡介紹的時候葉列茨基全部的心思都還在機器上麵,所以對於這種新奇的食物他也沒有太過在意。
然而在真的品嘗了一口之後他改變主意了:這種東西才是真正的美食啊!
仔細觀察了一下碗裡的麵疙瘩,葉列茨基不由地感歎道:
“原來最簡單的食材和最簡單的做法竟然能如此美味,這要是讓那些高檔飯店的廚師知道了怕是要直呼不可能啊。”
希德羅斯這邊的飲食很是單一,高端的味道基本用一個字就能代替:甜。
在這裡的廚師看來好吃的東西就一定是甜的,如果還不夠那就再加兩勺糖。
而且不光食物是甜的,其食材也必須是足夠稀有的才行。再加上所謂大師的獨家烹飪,這才能體現出食客身份的高貴。
上層的飲食都是如此膚淺,民間的就更不用看了。
普通老百姓每日的兩餐基本就是切點蔬菜、來點肉,煮鍋熱湯之後加兩大勺的豌豆粉就成了一大家子人今天的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