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聯盟的總會首戈爾隆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但是和煦的外表和老好人一樣的性格卻總會讓不熟悉他的人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
然而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當戈爾隆先生認為一件事無可挽回的時候他往往是最為果決的那一個。
既然今天的會議依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結果,那麼這也就意味著戈爾隆為了彌合勞工聯盟的分裂所做的最後努力已經失敗。
這三天以來妥協派那群人自以為演了一手借刀殺人的好戲,將下城區的支部給破壞了一遍,但這也讓戈爾隆在最後時刻看清了這群人的嘴臉。
現在的他既然明白了這群人不可能成為盟友,那麼他也就必須趁著自己還能履行部分勞工聯盟總會首權利的時候將剩下的武裝力量給保存下去。
並且在之後徹底與這一派的人決裂!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去聯係河對岸那邊。舊港區在這段時間一直中斷了聯係,赫舍爾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這兩個月的時間,戈爾隆基本天天都是在總部那邊度過的,每天都是要應對沒完沒了的會議和會首們。
那群高高在上的家夥似乎把分裂勞工聯盟當做了手裡的籌碼,每個人都自認為可以憑借著這個來要挾戈爾隆給予他們更大的利益。
一直以來勞工聯盟的總會首就是這樣用的,這個職位有著很大職權不假,但是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給那些個實權會首背鍋的。
但是首個以下議會全票通過而任選的會首戈爾隆卻展現出了十足反抗精神,這讓上議會的會首老爺們十分頭痛,同時他們也逐漸摸清了對付這種人的辦法。
那就是無休止地辯論和拖延。
他們知道戈爾隆所代表的勢力是最拖不得時間的,而坐擁上議會席位的他們卻總能氣定神閒地等待底下人自己內訌起來。
戈爾隆就是這麼被精彩而毫無營養的辯論給死死地拖住了,以至於他再也沒有親自下到底層去調查情況。
“趁著我們敵人開慶功宴的機會,正好也去舊港區和黑橋區那邊看看。”
“半個月沒有消息了,希望他們那裡彆出什麼意外。”
自從兩個月前的共聯會會議上戈爾隆強硬地在關於卡什羅夫的提案上給投了反對票之後,整個勞工聯盟就已經實質性地分裂成了兩個派彆。
作為以普通工人為主的工人派基本都以東西下城區、黑橋區以及舊港區這四個地方為主,他們人多但很是貧窮,而另一邊其他幾區的人少卻非常有錢。
勞工聯盟內部一直以來的問題都集中在這裡。
工人派這邊基本上都是花錢的多,收上來的會費還不夠他們自己區的花銷。
會首派那邊給錢給的多,但同樣也有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給予他們更多的政治地位。
所以一邊是人多勢眾但是政治地位低下工人派彆,另一邊則是手握重權的打款大戶。
兩邊還能湊合著過的時候都還好說,錢雖然總被克扣,但隻要工人派這邊鬨一鬨也總能爭取一些過來。但是這一次矛盾公開化之後,會首派那邊自然是以此為依據停掉了工人派所屬幾個區的經費。
雖然說他們的做法完全是違反了他們自己製定的勞工聯盟憲章,但是這群人卻在報紙上汙蔑這是戈爾隆總會首分裂勞工聯盟的陰謀,是他們故意不去接受的。
全然沒提他們卡著經費所附帶的條件:全麵接受城衛隊的檢查並配合解除自己的武裝。
反正普通工人這邊也不怎麼看報紙,聯盟旗下的報社隻需要讓能夠買得起報紙的群體站在他們這一邊就好了。
輿論總是給付費人群準備的,而沃爾夫格勒的普通工人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