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夫格勒的戒嚴已經到了第三天,布尼亞克總督的威信也已經從報紙的頭版頭條給下降到了第二版邊欄的位置。
要不是編輯部的主編一再堅持,這篇關於抨擊總督軟弱無能的文章甚至連第二版都保不住。
畢竟說白了新聞行業追求的是熱點、讀者需要的是新鮮感,三天的時間本就不高的熱度再怎麼說也該過去了。
當初的戒嚴搞得人心惶惶,到了現在舊港區那邊似乎也沒什麼動靜嘛。
中央大區的聖血一族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舞會和聖饗會也照常地在每晚8點準時地進行著,唯有堵在了黑橋岸邊的城衛軍依舊沒有撤掉他們的防線。
當然那一台高達8米的吉諾三型重型機甲也依然停在了總督府的花園裡。
“我說親愛的,要不讓我們花點錢給這個鋼鐵大家夥布置一下吧,這樣直接放在花園裡實在有礙觀感啊。”
“總督府的安全要有,體麵也要有啊。”
在總督府的早餐桌上,風韻猶存的總督府夫人坐在餐桌邊輕搖著絲絨羽折扇建議道。
今天的總督夫人穿著一套墨綠色的禮服,金絲鑲邊的刺繡是一朵朵鈴蘭的圖案在沿著裙擺邊際蕩漾,胸口的淡水黑珍珠項鏈更是給華麗的衣裝添加一份清新淡雅的對比度。
對於自家夫人的請求,一臉嚴肅的總督稍微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畢竟在他看來這並不會對總督府的安全有什麼影響,那麼為什麼要去反對呢?
相反更令他惱火的是報紙上那些依然在抨擊他的文章。
“真是可惡!”
總督的大公子憤怒地將報紙給摔到了餐桌上,他憤憤不平地說道:
“父親大人,您為什麼要默許這些家夥對您的無端誹謗!”
這位公子哥看來也是個管不住自己脾氣的,與他父親的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總督大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端起咖啡並且神色淡淡地解釋道:
“我們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這些家夥,他們也從來不會威脅到我的位置,更為棘手的其實是那些暴民。”
“暴民?!”
總督府的大公子語氣奇怪的疑惑道,接著又毫不在意地蔑視道:
“暴民有什麼難對付的,花錢去雇傭他們當中的一半然後去打另一半不就得了?”
“父親大人,這點錢我們總督府應該是出得起的吧?”
對於兒子的建議布尼亞克的總督隻是微微搖頭沒有回答。
畢竟他可比這個愣頭青清楚多了,正是因為這樣的做法簡單且好用,在曆任總督手上也早就不知道玩了多少遍了,以至於現在根本不起了任何效果了!
現在沃爾夫格勒的血奴階層早就已經分裂地清清楚楚了,投靠他們的人早已形成了自己的圈子,依賴著總督府和聖血一族過著不錯的生活。
而被打壓的那些人也早就跟總督府……不對!是跟聖族劃清了界限,根本沒法買通過來。
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再發展下去這裡的人們遲早會被海對岸的聖光餘孽給輕易蠱惑著造反。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比以往的總督都要貪婪的緣故。因為他早就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能趕緊把錢撈夠了就趕緊帶著家人跑路。
同樣的這也是為什麼他要不惜代價地去敵人那裡安插棋子的緣故。隻有把水給攪渾了,才好給自己騰出時間來賺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