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戰鬥在華麗的街巷內展開,印著黃銅裱花的透明玻璃倒映著窗外互相廝殺的人影。
往日裡作為了貧窮與富裕分界線的櫥窗此刻成為了這殘酷場麵最好的見證人,就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聖血貴族一樣冷漠地俯視著凡人在自相殘殺。
直到一顆斑駁的黃銅子彈徑直飛來擊碎這脆弱不堪的華麗櫥窗。
“為了帝國,小的們給我上!”
聖血帝國的陸軍齊聲高呼著衝向了陣地,而他們的對手也毫不畏懼。
“為了葉格林,同誌們跟我上!”
領頭者毫不畏懼地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槍,率領著隊伍衝在了最前麵。
這樣領頭的存在自然引起了帝國軍的注意,他們毫不猶豫地將槍口對準了衝在隊伍最前麵的那人。
啪、啪!
兩聲槍響從敵軍後方傳來,衝在最前的革命軍戰士頓了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接著直挺挺地就向前倒了下去。
剛剛扣動了扳機的血族軍官為自己的槍法自信一笑,同樣也為敵人的莽撞鄙夷三分。
但還沒等他的笑容燦爛起來,一個讓他不解且恐懼的一幕出現了。
失去了領頭者的革命軍隊伍不僅沒有因此而士氣消散,相反他們爆發出了更為強大的作戰意誌!
“指導員……嗚嗚、嗚……指導員沒了……”
年輕的戰士哭喪著臉、眨巴著眼睛,眼淚簌簌地從眼眶中流淌下來。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不改衝鋒的勢頭,他哭喊著越過了指導員的屍體飛奔著衝向了前麵的敵人。
“同誌們,為指導員報仇!”
“烏拉!!”
裝備上的劣勢沒有讓革命軍的戰士們膽怯,同伴的犧牲沒有動搖他們的信念,而艱苦的戰鬥隻會讓他們更加咬緊牙關。
漸漸地在這個堪稱絞肉機的街道上逐漸堆滿了雙方戰士的屍體,在大路上、在商店裡,在二樓、三樓甚至是樓頂,到處都彰顯著戰鬥的殘酷。
革命軍在這裡的戰損已經到達了87人,還能動的隻剩下21個。
戰損率超過了80,但還剩下的人依然在奮勇戰鬥著!
寬闊的主乾道已經堅守不住了,他們就分散開來在街道兩旁的建築裡拚死抵抗,遇到敵軍大部隊過來他們就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隻為減緩敵人哪怕一秒的前進。
這舍生忘死的一幕硬生生地把高傲的帝國軍給嚇破膽了,他們竟然不敢再前進哪怕一步。
不同於革命軍那邊慘烈的戰損比,血族軍隊這裡由於本來就人多的緣故,在紙麵上的數據要好看一些,隻損失了115人,戰損率也不過27.3。
但是即便如此,這裡的帝國士兵們已經被打怕了。
要不是團長亞曆山大·馮·腓林登平時待他們還不錯,他們的營長也算有些威望,這群已經士氣動搖的大頭兵們怕不是早就潰敗了。
“營長,還上不上?”
手下的士兵迷茫地問道,而作為指揮部隊進攻的血族營長也開始猶豫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他們這種帝國的走狗平時也就乾些欺軟怕硬的事情,是真沒跟這種不要命的瘋子打過仗。任誰來了經曆過這樣的戰鬥,膽子都會是麻的。
而且不光是這裡,整片戰場都是如此!
打到現在革命軍這邊的戰線已經被壓縮成了薄薄的一條線,但就算如此敵203團也依然攻破不了這最後一道防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友軍自己先崩潰掉了。
暴脾氣的腓林登團長氣得自己的兩撇小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
“混蛋東西,老子人都見著了還能崩!”
現在腓林登團長合兵支援的計劃已經落空了,畢竟友軍都沒了還合個屁的兵,自己難不成還要打過去給他們收屍不成?
“那團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參謀副官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他生怕自己那個字的語氣說錯了把自家的團長的暴脾氣又給點著了。
“怎麼辦?”
腓林登勳爵聲音高亢了起來,他胸口在氣鼓鼓地起伏著,上麵掛著的黃銅勳章也隨著劇烈的呼吸一起搖動著。
“拖了老子這麼久,把老子的計劃攪黃了,這群混蛋肯定不能就這樣給放了!”
手指著前方革命軍的最後防線。腓林登團長沒好氣地說道:
“調集老子所有的部隊,都給老子打過去!”
“告訴下麵的小崽子們,叫他們就算是啃也得把這幫子叛匪給老子啃下來!”
203團的團長明顯打上頭了,完全忘了他作為戰場指揮官的職責。
此時他們的戰術目的已然失敗,強攻最後的革命軍陣地並不是一個合理的選擇,而這個時候還集中力量強攻更是莽撞之舉。
但誰讓腓林登團長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