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斯塔林和老科恩他們製定了新的作戰計劃,伊萬·托卡列夫在接到任務之後徹底放飛了自我。
雖然說雷曼沼澤遊擊隊經常被下遊的聖血貴族們給定性為一支凶悍的水匪,但明顯遊擊隊跟以前盤踞在那附近的各路水匪們都不一樣。
這一點伊萬·托卡列夫尤其清楚,因為他就是正兒八經水匪出身的。
作為一個農奴的兒子,他們一家從祖上幾輩人下來就沒有擺脫過這低賤的身份。
在土裡刨食、在淤泥裡挖吃的,這已經是刻進他們一家人骨子裡的習慣了。
也不知是抽了什麼風,幾十年前當地的血族領主腦子一熱從遠東那邊弄來了一批叫做的甘蔗的作物,想著靠製糖來發一筆橫財。
但是那位領主大人可能不知道的是甘蔗是熱帶作物,而布尼亞克總督區這裡卻地處於北溫帶靠近寒帶的地方。
這裡冬天寒冷的氣候甘蔗能種得好才有鬼呢。
於是當年那個異想天開的領主賠了個底朝天,他手下的這片土地也被因此抵押給了銀行。
但是這片土地的價值遠低於當年領主所欠下的欠款,而這家私人銀行的老板也是固執的人,他也本著絕不吃虧的原則一直不肯降低這片土地的售價。
於是乎這地方逐漸就成了一個三不管的地帶,而托卡列夫一家的苦日子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好轉了一些。
由於上頭沒有人來催稅了,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地把糧食給交到銀行去。
畢竟銀行隻是擁有了這片土地的所有權,而他們這些農奴卻是跟上一任領主家族簽訂的佃契。
理論上來說由於當年的領主並沒有把他們打包抵押給銀行,這就導致了他們並不需要對土地的新主人負責。
至於銀行那邊,此地對他們來說本就是一筆數額極大的爛賬,那個吝嗇的老板不可能花錢請人把本地居民給趕走。
當然也更不可能提供原先領主旗下的基層治理服務,雖然那東西本就不多。
然而就像某位哲人說的一樣:權利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沒有了領主的雷曼沼澤很快就成了魚龍混雜的地方,道上的規矩取代了領主的法律,剛好轉沒幾天的托卡列夫一家就迎來了更加難過的日子。
各路劫匪三天兩頭地光顧他們那本就不大的小村莊,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讓本地的自然村落逐漸開始消亡,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打著村落名義的匪窩。
這裡的村民忙時打家劫舍,閒下來的時候才會去種點田補貼家用。
托卡列夫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但是在他14歲的時候一夥不一樣的人來到的他們村子。
這群人彪悍地很,前段時間一口氣打敗沼澤裡排行前三的幫派,還把那些個平常吃香喝辣的幫派頭子全給吊死在了白石島的老柳樹上。
而且挨個揍完了個大的還不算,他們對小幫小派也一點兒也不放過,通通照單全收拾了一遍。
這樣的做法肯定是不守江湖規矩的,但大家還能怎麼著嗎?
人家拳頭大聽他的咯。
本來在剛被收編的時候托卡列夫是很不樂意的,他覺得跟著這種不守規矩的老大混是沒前途的,是會被道上唾棄的。
然後……
他就茫然地發現:似乎在葉格林老大的帶領下,他們這些普通幫眾的日子好像過得比以前越來越好了?
雖然葉格林嚴令禁止他們去打劫過路的旅人和貨船,但是老大他們自己明顯玩得更大更花,經常不是去劫了隔壁鎮的銀行就是去哪個倒黴領主的莊園打秋風。
這膽子可比以前的幾大統領加起來都大!
葉格林老大狠起來連帝國的軍隊都照收拾不誤,更彆說那些領主手下孱弱的私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