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霍夫隊長,葉洛霍夫隊長,我們來跟你們交班了,快去吃飯吧。”
“來了,等一下最後幾根木頭我們搬完就走。”
朱裡·葉洛霍夫帶著自己的小隊奮戰在了已經入夜的沃爾夫格勒,他們這一隊人乾著最多最累的活,但同樣也是最為鬥誌昂揚的一群人。
葉洛霍夫跟著他的鄰居傑米列夫大爺活過了那場血腥而艱苦的戰鬥。
那時候他們跟隊伍走散了,一直在下城區與敵人遊擊。
鮮血和硝煙重塑了這個普通的難民乞丐,普拉什維克信仰讓他成為了一個意誌堅定的戰士!
葉洛霍夫人生的前20年都在被貧苦的命運追著、碾著、四處奔逃著,唯有這次他通過自己意誌和手中的步槍反駁了命運對他的安排。
他頭一次活成了一個人的模樣,而他自己絕不想止步於此!
“同誌們,現在去吃飯也是要等著排隊,乾站著也是在浪費時間,不如我們把它利用起來多幫其他同誌搬些木頭、運些泥土砂漿。”
“有累了的就打個招呼,我作為隊長就幫你們多擔待一些。”
很難想象此時葉洛霍夫在半個月前竟然還隻是一個連話都說不連貫,隻知道帶著大家悶頭乾活的人。
他這個小隊是退出率最高的一個,很難有人能跟得上這位不要命的隊長。
麵對彆人的批評和指責,葉洛霍夫也隻是默默地承受了,然後把他們撂挑子的活計給一個人乾完。
“葉洛霍夫隊長,我來幫你吧,一個扛不如兩個人快。”
一個挺著小肚腩的強壯漢子加入了過來,幫葉洛霍夫扛起了圓木。
他叫薩莫伊洛夫,一個有著棕色大胡子的碼頭工人,同葉洛霍夫一樣也是城外的逃奴出身。
在那天淩晨他離開了已經變成廢墟的住所,揣著根撬棍就加入到了下城區反抗吸血鬼軍隊的浪潮之中。
在戰鬥過程中他一棍子敲死了一個想要逃跑的帝國軍,然後又將撬棍給卡進了一輛機甲關節處,徹底癱瘓了那個想要轉頭用機槍掃射他們的鐵罐子。
一高一矮兩個人想要扛著一根粗木棍是比較費力的,個子高的葉洛霍夫想著自己多出頭點力就把木頭往前挪了一些,而個子矮的薩莫伊洛夫則是沒有用肩扛都是雙手托舉著不讓葉洛霍夫多費力。
整個小隊基本就是這樣的人,來來回回換了這麼多,剩下的基本都是跟葉洛霍夫差不多的出身的逃奴們。
有些人會戲稱他們是逃奴大隊,一群隻知道蒙著頭乾的鄉下人。
但是葉洛霍夫卻從不覺得這應該是一個貶義詞,他從不想要去理會那些嬉笑自己的人。
他們出身農村是沒有錯,他們乾得了城裡人乾不了的活、吃得起城裡人吃不了的苦,這就是他們鄉下人的性格。
他不覺得自己是有錯的。
葉洛霍夫沒有其他人聰明、也沒有部分人沾沾自喜的精明,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隻有這一把子的力氣和咬得住苦難的好牙口。
“看著沒多少了,大家再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