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是頭朝前鑽入了密道,在快天亮的時候卻是屁股先退了出來。
他是一個人過去的,卻帶著一隊人回來了。
好在帝國軍這邊的宵禁還沒有結束,他們所在的雜物倉庫並沒有人過來。
“這地方有點小,我去門口看看有人沒。”
鮑裡斯將村民們勉強湊夠的糧食袋放在貨物架上,他貓著腰探出了坑洞,張望著腦袋左右看了一圈。
“出來吧。”
鮑裡斯沒有過參與戰鬥的經驗,但是他冷靜的一麵卻像一位久經沙場的老戰士一樣。
敵人明哨的分布他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敵軍在哪裡有暗哨他卻能夠猜的出個一二三來。
畢竟這附近所有的戰壕就是他們挖的,哪裡有個坑、哪裡有個洞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能藏人的地方都是科爾金村的村民們挖出來的,大家每天私底下的時候都要互相交流一圈。
本來是為了能在偷運糧食的時候不被發現而采取的保險手段,但現在卻成為了鮑裡斯帶領革命軍小隊完美潛入的絕佳助力。
“前麵就是軍官在的地方了,我們平常都不能靠近的。”
“左邊下麵那裡有個洞,可能有人;右前方擺著箱子那是住人的地方,不過他們睡覺的時候會把武器給放在對麵的坑洞裡。”
鮑裡斯的情報幫了革命軍小隊一個大忙,為首的班長興奮地直拍他的肩膀誇讚道:
“嘿,鮑裡斯兄弟,你這樣不參軍簡直可惜了。”
“你這就差個戰術培訓課了呀,起點可比咱這個大老粗強多了。”
這次突襲小隊的隊長是鮑裡斯的老熟人,那個幫他娘砍了大半年柴火的波爾夫。
對了,應該叫他的外號鐵臂波爾夫。
喊他外號和不喊外號,這家夥簡直就是兩個態度。
這家夥就是個熱情到有些人來瘋的性子,與生性內斂的鮑裡斯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不過這兩人卻難得地成為了好朋友,他們的配合簡直就像天生的一樣。
鮑裡斯和波爾夫商量了一下,他裝作了前來應征的民夫,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岔口右前方的暗哨那。
果然!
在他剛剛接近此處的時候,熟悉的嗬斥聲就從前方傳來。
“站住!不準接近!”
“軍爺,我是來給鮑爾長官送餐食的,行個好放我過去。”
鮑裡斯兩手一攤,然後平舉起來。
在暗哨裡的衛兵見到了他身上沒帶其他東西,就罵罵咧咧地從暗哨處走了出來。
他仔細地在波爾夫身上搜尋著,然後又挑起了他的下巴觀察起他的脖頸有沒有咬痕。
確定波爾夫身體狀況良好,並且短時間內沒被其他人吸食過之後就放開了他。
“今天來這麼早乾什麼,淨給我們添亂。”
哨兵押著波爾夫走在前麵,他扛著槍走在了後方。
這種事情他們值班的哨兵經曆過很多回了,對於貴族軍官時不時想吃點新鮮食物什麼的,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
能押民夫過去應差,他們當兵的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不然總不能讓自家的長官餓著,然後拿自己開口吧?
就像他們普通士兵比起罐頭更喜歡新鮮烹煮的食物一樣,聖血貴族的軍官也更喜歡吸食新鮮的血液,而不是安倍瓶裡裝著的備用品。
鮑裡斯做出的所有行動都很合理,押送他的哨兵也並沒有覺察出什麼不對勁。
直到兩人走到了防炮洞的時候,鮑裡斯才伸長了腦袋朝裡麵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