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夫,這次的敵人有點東西啊。”
“我知道,不過安德裡奇你剛剛看到他頭上的帽子沒有?”
“看到了,是個將軍,咱們一上來就抓著大魚了。”
此時波爾夫他們突擊小隊剛剛被672團的團長給壓了回去,副隊長安德裡奇左臂被擊中了,此時正單手裝填著子彈。
多虧了帝國內部等級分明的軍事製度,他們每個級彆的軍官都有著一套不同的服飾,越往上走越是繁雜也越是莊嚴。
革命軍不僅把這方麵的情報做得很足,同時相關的學習教育也沒有落下。
一個普通人加入到革命軍,前半個月的軍事課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去認識和鑒彆帝國軍的各項製服。
“不過現在不好打啊,敵人離得有點遠,我們提前挖的擲彈坑應該夠不著他們的位置。”
“要不這樣,安德裡奇同誌你帶人在這裡和敵軍周旋,我找兩人偷偷爬上去摸到敵軍上方。”
塹壕戰就是這點麻煩,進攻永遠比防禦要難得多。
哪怕是供人快速機動的交通壕都不會修成直線,而是會以之字形方式蜿蜒前進。
這樣做雖然路程會長了一些,但是在麵對已經突擊進來的敵人,守軍卻已經依托一個又一個拐角節節抵抗。
要想在複雜的塹壕內戰鬥,長杆的栓動步槍其實是有很大缺陷。
可惜革命軍現在並沒有足夠的工業實力去開發專門應用於短距離作戰的武器,但好消息是對麵的帝國軍也沒有。
因此波爾夫才提出了這樣一個極為大膽的計劃。
此時他們的戰鬥提前打響了,不出意料的話後方的敵軍肯定會想辦法支援上來,而前麵的敵人也會叫來一部分援軍。
可以說他們這支突擊隊已經被堵在這個狹小的戰壕之內了,隻要爬出去站起來他們必然暴露在後方敵軍的機槍火力之下。
然而如果隻爬出去而不站起來呢?
這樣做要想撤退是不太可能了,但用來進攻就剛剛好!
“行,吸引敵軍的事情就交給我,波爾夫同誌你就儘管去吧。”
“在我沒倒下之前,敵人是不會發現你們的。”
安德裡奇手臂上的傷口依舊冒著鮮血,但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
他喘氣的聲音比正常的時候粗糲了許多,動作卻沒見著有絲毫的不暢。
將子彈全部推入了槍膛,安德裡奇將槍杆豎了起來插上了刺刀。
“接著波爾夫同誌,我這把槍可比你那把好多了。”
“你平時你總把步槍當榔頭砸,槍管早出問題了。”
“我給你裝上了刺刀,這次就彆禍害槍管了怎麼樣?”
儘管隻是第一次共事,但波爾夫卻在安德裡奇身上感受到了如同家人般的溫暖。
這種語氣很像他哥哥,以前兄妹三人坐在老房子壁爐前,自家哥哥就是這樣調侃他的。
一時間安德裡奇的身形在波爾夫眼中逐漸和自己已故的大哥重合了起來,他心底不由的一酸,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眼淚一下子就推到了眼眶著。
波爾夫趕緊接過了槍、回過了頭,他壓住了在心底徘徊的情緒,隻是簡單地說了一聲:
“好!”
此時敵軍也發動了攻勢,一下子突擊隊這邊就被壓製住了。
“退退退,先退一點距離出來。”
“彆急著開槍,聽一下槍聲,數一下敵人的子彈數。”
副隊長安德裡奇抓起一柄手榴彈就趕到了受襲的那一側通道。
波爾夫也沒時間去處理自己的情緒,此時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帶著兩名突擊隊員,他輕悄悄地爬上了塹壕,然後一路匍匐著順著槍聲不斷接近敵人的陣地。
快一點,再爬快一點!
波爾夫不停地催促著自己,雙臂不停地交替在地上攀爬著。
他此時恨不得直接站起來一口氣衝過去,但是他的理智卻壓住了他的感性。
就在此時後方一陣急促的子彈如雨點的般落下,掃在了他前方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