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沃爾夫格勒的第三集團軍在節節抵抗革命軍進攻的時候,在諾赫塔爾海上作為特遣艦隊指揮官的伯克·克蘭茨船長正望著波濤洶湧大海怔怔出神。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那位老同學了。
之前在紮裡亞斯克的時候,法弗納海軍上將判斷當地的局勢將會十分煎熬,然後就力排眾議帶著所有人南下去登陸格林尼亞。
雖然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的這項計劃遭到了非常大的阻力,但事實證明他的做法就是對的。
在拿下格林尼亞之後,他們第二集團軍的戰略一下就打開了。
儘管依舊被敵軍給堵在了德納蘇蒂斯山脈內,但好歹沒有此前那麼憋屈了,處處被革命軍壓著打。
然而就在勝利的曙光已經展露,他們隻需要按部就班地進攻就能攻克敵軍的時候,法弗納上將再度下達了一個大家都搞不懂的命令。
他竟然讓自己帶著艦隊和一部分海軍士兵北上來支援沃爾夫格勒?!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讓我們海軍的人去幫陸軍那群混蛋。”
伯克·克蘭茨船長搖著頭說道。
迎著海風,他的一根煙抽完了,又重新補上一根之後他有些無奈地說道:
“陸軍那幫家夥就是不懂得感恩的,即便救了他們也不會記得咱們的好,那幫白眼狼到時候彆反過來咬我們一口都算好的了。”
雖然有著非常多的刻板印象在其中,但伯克船長倒是沒說錯。
帝國海陸軍的矛盾由來已久,這已經不是一兩次救援就能磨合的巨大裂隙了。
彆說陸軍那邊,就是他們海軍這邊被陸軍的人給救了也不會對他們感恩戴德,隻會怨恨他們為什麼不早點來。
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情況,其實還是大環境的問題。
哪怕被救的陸軍真的感恩你做的這一切,但他們那邊的圈子也絕不允許這位軍官公開發表類似的言論。
能悄悄地在私底下請你喝一杯酒都是十分勇敢的行為了。
伯克·克蘭茨船長作為大家族的子弟當然知道這些門門道道,但從情感上來說他就是不喜歡去幫陸軍的人。
但不喜歡歸不喜歡,現在既然領了法弗納上將的命令,他自然也得老老實實地去執行。
此時船隻已經開到了沃爾夫格勒的外海,距離駛入城市還有大約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看著不遠處海岸線,伯克船長嘴角一抽,搖著頭呼出了一口煙氣。
隨手一拋將煙頭丟入了大海,他高聲朝身後喊道:
“通訊員現在就去聯係城裡那幫混蛋,問問他們遭到攻擊沒有?”
話才說到一半,這位有些懶散的船長又改口道:
“算了彆問這個了,咱們要相信法弗納上將,他既然說了這裡會受到襲擊那就問一下陸軍的混蛋們還活著不?”
“是不是需要我們英明神武的海軍過去幫他們解決一點大麻煩。”
雖然對於這項任務很是排斥,但是一想到如果能讓陸軍那幫混蛋吃癟,伯克·克蘭茨船長突然間就感到心情一陣舒暢。
隨著波濤的起伏,海岸線逐漸走到了大家的視野之中。
再多航行一個半小時,沃爾夫格勒的輪廓也初夏能在了地平線上。
此時那地方冒著濃濃的黑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切安好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景象,彆說伯克·克蘭茨船長了,就連船上最普通的水手都跟著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