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火整整燒了兩天一夜,下城區都毀了。
得益於革命軍提前動員老百姓一起拆除了邊上的房屋構建了防火帶,這場大火才沒有蔓延到城市的其他地區。
不光是北岸的下城區,就連南岸的舊港區也遭到了敵軍毀滅性的炮擊。
對革命軍來說非常有紀念意義的三馬酒館躲過了戰爭,但是卻沒躲過戰爭之後的火災。
三馬酒館沒了,邊上的新生巷也燒成了一片白地。
“現在問題還不止如此,黑橋區的倉庫也受到了火災的影響,城內的食物和燃料儲備嚴重不足。”
“葉格林,如果我們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話,沃爾夫格勒的居民們是沒法度過這個冬天的。”
革命軍內河艦隊司令薩布林同誌找上了剛剛從火場上退下來的葉格林。
現在革命軍雖然逼退了帝國的軍隊,但是他們麵對危機也才剛剛開始。
城內人口最為聚集的兩個區域已經被毀,大量的市民流離失所。
在外部帝國軍的戰略威脅沒有絲毫減弱,而他們又接手了一個亟需拯救的城市。
寒風自北麵而來,稍稍吹散了還未散儘的煙塵,也帶來了冬季的第一聲問候。
潔白的雪花自高空而來,跳動著輕盈的舞步散落在了被火燒黑的殘垣斷壁之上。
“現在我們必須把下城區和舊港區的民眾們都帶走了。”
“哎,隻能這樣辦了葉格林。”
“我帶船隊回去運點糧食回來,動員群眾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薩布林也知道現在他們彆無選擇,不管下城區的民眾願不願意,革命軍必須帶走他們。
不然待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沃爾夫格勒隨時都可能被敵軍重新占領。
革命軍在沃爾夫格勒奪回戰中打掉了自己的戰略主動權,他們現在隨時麵臨著敵軍的戰略威脅。
北麵的敵軍即便什麼都不做都能對革命軍造成戰略上的壓力,南麵的敵軍抱團了,從最新的傳來的戰況來看敵軍在那邊十分謹慎沒有給卡緬他們多少戰術活動的空間。
還有就是從西麵撤退至海邊的62、63、64三個師的殘部,他們在剛剛的戰役中被打殘了,但作為主要戰鬥力的重炮集團和機甲部隊沒丟。
對方看著跑到了海邊無處可退,但革命軍也不敢隨意追擊上去。
海邊那裡可沒有岸防炮,但是敵軍卻有著基本完好艦隊。
現在革命軍唯一的戰略優勢也就是在吃掉60師的時候順手繳獲的魔紋通訊盤,他們對帝國的第三集團軍基本實現了單方麵的透明。
但這樣的情報有且隻針對第三集團軍,因為海軍那邊用的是另一套密碼本。
帝國的海陸矛盾由來已久,雙方怎麼可能共用一套通訊。
也正是因為這個不起眼的疏忽,這才導致了革命軍在之前的戰鬥中沒能察覺到海軍的到來。
葉格林要說是否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倒不至於,但他也懊悔自己為什麼不能提前察覺。
拖著疲憊的身體,葉格林來到了下城區的中央廣場這。
原本作為革命軍大本營的倉庫已經被大火給熏黑了外牆,屋頂和內部裝潢也被焚之一炬。
好在重建時特意空出來的廣場還在,一個月前這裡還是人聲鼎沸的露天大食堂,但現在卻擠滿了無家可歸的災民。
“是革命軍,革命軍他們來了。”
災民們已經十分疲憊了,但他們依舊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步履蹣跚地朝著革命軍所在的位置靠近。
但走著走著在快到雙方快要接近的時候,災民們又停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眼前這群人。
當初義無反顧跟著革命軍離開的人終究不是大多數,留下的人也並非不信任革命軍他們。
隻是大家對於這支軍隊和他們所描述的未來太過恐懼。
要說怨恨吧,其實也有。
如果沒有革命軍主動挑起戰火,帝國軍也不會對城市采取這種程度的報複,戰爭也不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在場的災民們在上一次戰爭過後基本都是失去了自己的容身之處,甚至也失去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