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第二天,波爾夫一覺睡醒之後感覺自己的手臂沉重地真的像鐵疙瘩做的一樣。
渾身上下又酸又痛,他的身體似乎在抗議著不要起床,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躺下去繼續睡一會兒了,但心中的信念卻依舊支撐著他爬了起來。
鑽出了黑黢黢的地窩子,波爾夫還不忘把樹枝重新搭回去。
作為營長他需要比普通戰士更早起來,和教導員一起給大家燒熱水,然後組織全營官兵一起刷牙洗臉。
在他們居住地附近的山溝旁,昨天已經有人挖了一條排水渠,這是大家今天要洗漱的地方。
等波爾夫到來的時候,他們營的教導員早就打滿了一桶新雪,正準備夾在篝火上煮呢。
“索科爾,我來幫你吧。”波爾夫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去幫忙了。
他和亞雷克·索科爾科是老相識了,兩人在剛參軍的時候就一個班的。
兩人都是沃爾夫格勒來的,索科爾是一名十指關節粗大的鉚工,波爾是擁有一雙鐵臂的搬運工。
相似的經曆讓兩人剛入伍就有了很多的共同話題,而他們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也很相似。
波爾夫是個急性子,遇到什麼事都喜歡衝在前麵,而索科爾也是個熱情的人,要論幫助民眾他從未落後過。
兩人一起參的軍,一起上的課,但由於波爾夫底子差文化課考試差了點落下了索科爾一些進度。
所以他們現在才一人是營長,另一人是教導員的。
雖然隻相識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波爾夫和索科爾卻已經配合默契,兩人沒有多餘的交流,很快就配合著完成了燒水的工作。
此時正好也到了喊大家起床的時間,拿著小銅號的司號手跑到了山崗上,對著天明的方向吹響了熟悉的旋律。
在起床號的提醒下,戰士們都習慣性地睜開了眼睛,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站在了外邊。
清點人數確定無誤,營長波爾夫就帶著隊伍站在了山溝旁,得益於寒冷的天氣,燒好的第一壺水差不多也變得溫熱了。
全營的戰士們在各自連長的帶領下排好成了4個方隊,然後在各自排長的指揮下以此入場地,以一個班為單位快速接熱水漱口,然後走到另一邊去洗臉。
整個過程比工廠裡的機器都要規整有序。
戰士們身上的棉襖可能破了一個洞,帽子可能臟兮兮的,褲子上可能有著補丁,鞋子可能早就穿舊了。
但這些不堪的外表卻依舊掩蓋不住這支隊伍所散發的秩序之光。
從這樣一個簡單的洗漱流程就能看出革命軍強地可怕的組織度,要知道彆說是洗漱了,放帝國軍那邊就連吃個飯都能是鬨哄哄的。
他們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下麵的士兵端著碗坐在地上,然後讓後廚的人提著桶一碗一碗地舀給他們吃。
除了上戰場和部隊檢閱的時候之外,其餘的時候要讓他們排隊是不存在的。
也就從帝國本土過來的精銳部隊會稍微好一點,畢竟他們的待遇要好得多,平時也從不缺生活物資的供應。
不過本土部隊的秩序也就嚴格限製在了排一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