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列波夫年紀看著不大,但是算上實習期其實已經在佐爾坦偵探社工作兩年了。
作為靠需要自己攢錢交學費的工讀生,安德列波夫比起那些在溫室裡長大的同學們,在麵對幫派分子的時候更加從容。
他很清楚該怎麼跟這幫爛人打交道。
首先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害怕,哪怕對方人數再多他也必須慢悠悠地點燃手裡的煙鬥,然後看著對方對方的首領漫不經心地說上一句:
“你們想談什麼條件?”
安德列波夫的淡定反而讓包圍他們的人不淡定了。
這幫人敢滅口報案的人不假,但再多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革命軍派來的調查員給做掉。
這裡是誰的地盤他們還是很清楚的,革命軍之前在沃爾夫格勒乾了什麼他們也有所耳聞。
因此比起對抗,他們這會兒更多的還是在訛詐。
訛詐什麼?
自然是他們的破壞能力了!
幫派分子在哪裡都有,城裡和鄉下都不缺這些爛人。
之前的曆任的總督府都有想過要徹底清繳這幫蛀蟲,但真到了實施的時候才發現這幫害蟲根本清繳不完。
而且這些東西與城市畸形的生態高度融合,隻要沃爾夫格勒還是那座無情的灰霧之城,那麼隱藏在灰霧之下的害蟲就殺之不絕。
所以不管那些總督剛上台的時候跟幫派分子們有多大的齷齪,在發現清繳不動之後也會選擇跟他們談條件。
雙方約定哪些事情儘量不放在明麵上,哪些東西是動不得的,又有哪些事情是不該管的。
總督放棄清剿這些幫派,而幫派也會識相地奉上一筆孝敬錢。
基本上每個想要有所作為的總督都會經曆這一係列事情,因此總督們有沒有形成傳統還不知道,但幫派們卻早已形成了路徑依賴。
在麵對當權者打壓的時候,如果對方好欺負他們就會直接從源頭解決問題。
如果不好欺負,他們就會以城市治安做威脅去和當權者談判。
對方能溝通的話,那就大不了犧牲一筆收益,就當交給這大哥交保護費了。
但如果沒法溝通的話,他們就會變得瘋狂,通過在城市內製造混亂來逼迫對方就範。
幫派想要生存,城市的治安如何跟他們沒有關係,但卻跟帝國總督的錢袋子有關係。
因此他們這套做法雖然說不上是百試百靈吧,但也可以說的上的屢建奇功了。
之前在沃爾夫格勒戰役剛結束的時候,他們就這麼來過一次。
不過滑稽的是,革命軍在那次掃黑行動中認真了,真的把沃爾夫格勒最大的幫派頭子卡明洛夫給槍斃了,並且把大量的幫派分子給抓起來公審槍斃。
逃過槍斃的人也被送到了南部地區的私人礦場裡去了。
“我聽過你們的事跡,咱們道上的兄弟都佩服你們竟然能解決掉卡明洛夫那家夥。”
“咱們哥幾個跟他不一樣,我們都是活不下去才被迫從事這個行當的。”
“相信我革命軍的兄弟,隻要你們能劃下個道來,咱們哥幾個一定遵守。”
“要是有新來的不懂事,都不用你們動手,我們就能幫大哥們擺平那些不長眼的家夥。”
安德列波夫仔細傾聽著對方的提議,從他的口音上來判斷,對方很有可能是赫恩霍夫伯國北部地區的人。
但隻有這一個信息是不夠的,安德列波夫為了搜集更多的信息,於是有些高傲地說道:
“其他人呢,也是這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