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書成看到流出畫框的黑色液體時，他想起了第二條規則——
如果看到一幅油畫超過了畫框，請記住油畫上紅色的數字，裝作沒看見地隨意參觀五分鐘……
他看到這幅油畫的黑裙子上，浮現出一個躺倒的、扭曲的數字。
6？
還是9？
如果記錯數字了……
會發生什麼……
他努力想看清油畫上的數字是6還是9，但他不知道這個數字究竟是向左躺還是向右躺的！！
冷汗一點點從額頭滲出。
算了……不就是二選一嗎……
他運氣總不會那麼差，二選一恰好選錯吧！？
那就6吧……
不對，萬一真香了呢。
還是9吧……
不對，萬一改錯了，他腸子都要悔青了！
還是得6。
艸，劇本傻逼吧，那麼多數字不寫，寫個最有歧義的數字！？
不改了！就6！
他將雙手背在身後，將視線挪到其它油畫上，儘量讓自己保持“悠閒”的姿態。
他強迫自己看向彆的地方，但餘光還是控製不住緊緊盯著這幅油畫。
那些液體像有生命一樣，朝他迅速流淌過來……
不是吧……哥你沒必要吧……
也許隻是嚇嚇他。
他喉結哽了哽，貢獻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這幅畫不錯，我得湊近仔細看看。”
他指著一幅與地麵液體最遠的油畫，飛快湊近。
誰知他剛一轉彎，液體就像在他身上安裝了追蹤器似的，一個急轉彎流向他。
“咳！咳咳……”他一口唾沫嗆在氣管。
要不要這麼趕儘殺絕啊！
“額，其實那邊那幅好像更好看……”
他趕緊繞到彆的油畫邊，悄悄看了眼手機。
才過了一分鐘！
他借著看畫的名字，在油畫館的這個房間走來走去。
很快，黑色液體幾乎遍布了整個房間。
這樣下去可不妙啊，小命沒準兒要交代了……
他看上去好像遊刃有餘，其實內心慌得一批。
他一邊疾走，巧妙地躲著這些粘稠的液體，一邊給工作人員打電話。
但是一般隻有發現異常才會給工作人員打電話，這樣的話，不就暴露自己已經發現異常了嗎？！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啊！
“你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
“那個……”
地麵給他的空間已經很小了，他甚至要踮起腳尖才行，為了保持平衡還要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老子沒學過芭蕾！！
他欲哭無淚。
“我給你打電話吧……沒什麼事兒……你先彆掛！就是吧……我在油畫館離門挺近的一個房間呢……”
他著重強調自己的位置，希望對方能聽懂。
“我看到一幅油畫特彆有美感，我想和你探討一下它的藝術價值……”
對麵沉默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