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開始了對蠟像館的介紹。
“聖宮美術館的蠟像館區,收集了國內外各大頂尖蠟像師的心血。”
“蠟像製作流程,是先製作石膏模,再澆上蠟像原料,最後植眉,植發,化妝。”
“為了節省成本,蠟像師會將原料在石膏模上均勻灌入,隻灌一層殼,所以這裡的蠟像都是空心的……”
簡單的介紹後,導遊像是如蒙大赦般,心情似乎都變得輕鬆。
導遊已經做好了他所有本職的講解工作。
因為美術館隻有四個館區,所以也僅僅需要四天。
“今天過後,我的職責已經履行完畢,剩下三天裡,大家在美術館自行參觀就好,我就在保安室,三天後會和大家一起離開這裡。”
導遊說完後,就不再說話了。
遊客們也都詭異地沉默著,像一汪死寂的黑色池水,就又像受到一股不可抗力一般,兀自散開了。
陳獻環顧這些數不清的蠟像。
他們身著現代服飾,每根頭發絲都閃爍著光澤,皮膚上青色的血管和細微皺紋都清晰可見。
他們的表情或是悚然的微笑,或是平靜的麻木,像是從一個標準化的模板裡刻出來的。
他用手機電筒照進一座蠟像的耳朵裡,看見了裡麵肉粉色的耳蝸。
他走近一座女性蠟像。
她有黑黢黢的眼睛,秀挺的鼻子,豔紅的嘴唇,身著有些古典的大紅色旗袍。
太真實了……
真實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動一樣……
這讓他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恨不得立馬逃離這裡。
這讓他想到一種理論,叫做恐怖穀效應。
當一件事物與人的相似度達到一個特定值時,它給人的感覺就會越恐怖。
“咱們去彆的房間看看吧。”秦楊提議道。
陳獻看了這座雕塑一會兒,搖搖頭,看向之前的“油畫少女”。
“咱們跟著她看看。”
秦楊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做法更有價值。
就在他們跟隨油畫少女而去時,身後那名旗袍女子勾起唇角笑了,眼眶瞪大,黑色的眼珠微微一轉,看向他們的背影……
他們遠遠地跟著油畫少女,看著她步履蹣跚地走進一個偏僻的房間。
“快跟上。”陳獻小聲道。
他們看著那個女生,就感覺她好像真的是一幅移動的油畫一般,腳下虛浮,飄著動似的。
她好像很吃力,為什麼要一直走?
她感覺不到自己的異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