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慫死了!”
這樣噩夢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在承受。
他們一次比一次過分。
那些屈辱與痛苦,像我臉上的雀斑一樣,變成一場血雨,澆灌著我。
下個周一,李浩富有感情地朗讀:“我們是初生的花朵,是祖國的未來,是新生的希望!”
他還沒說完,一片紅色的影子,從最高處飛速落下來。
沈佳從檔案室裡麵一躍而下。
她跳樓的時候,我就看到她從飛快地墜落下來,穿著紅色的衣服,留下一片紅色的殘影。
她摔得麵目模糊,似乎是故意讓臉衝著下麵,開出一大朵血花。
所有人尖叫起來。
我怔怔地看著血肉模糊的沈佳。
她解脫了。
我呢?
我終於受不了了。
我逃跑了。
當天的深夜,我帶著幾個饅頭,毫無留戀地逃離了家。
我睡在橋洞下,去垃圾堆裡,和那些老乞丐一起撿東西吃。
在那裡,我看到一個毀容的小乞丐,一雙腿彎折成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和我說,他小時候,臉被惡犬咬毀了,鼻子都被咬掉了。
爸媽拋棄了他,他被一個老乞丐收養。
為了乞討到更多的錢,老乞丐打折了他的腿。
世界對於長得醜的人,是多麼殘忍。
長得醜,就不配生存嗎?
我突然想起伯恩?安德森的話——
雖然我這一生顛沛流離,但我堅信美貌無罪。
既然美貌無罪,那醜陋是否也應無罪?
“景耀?你怎麼在這裡?”
一道驚訝的聲音,從我的上方傳來。
我看到一個無比美麗的女孩。
她逆著光看著我,臉上被打上一層毛絨絨的金邊兒,眉眼像金色的月亮,空氣中浮動著煙塵,像星光碎屑一樣。
她叫江寂月。
我自卑地低下頭,下意識想逃跑。
“哎,彆跑,你一定餓了吧,這個給你。”
江寂月把一盒巧克力塞到我手裡。
這是一塊嶄新的,有著漂亮包裝袋的巧克力。
最終,我沒能抵住誘惑,我實在太餓了,拿過來,撕開包裝就大口塞進嘴巴裡。
江寂月蹲下來,托著下巴看著我。
我將巧克力全部吃下去:“乾、乾什麼……”
“其實,你眼睛還挺好看的,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裡麵藏了個地獄一樣。”
我默然。
“你不會把我的行蹤告訴彆人的,對吧?”
看著她溫暖的眼睛,我似乎再次陷入了賭博。
“絕對不會。”
她堅定地搖頭。
我安心地在橋洞下睡著了,心裡有種酸楚的喜悅。
有人是關心著我的。
施舍也好。
假的也好。
什麼都好。
星辰朗朗,夜幕深沉。
“沒錯,他就在這個橋洞下麵。”
“謝了,小月,下周請你喝星巴克。”
我看見李浩和曾經欺淩過我的人走進橋洞裡。
“為什麼?”
我無望地直視著她。
我又輸了。
“給你巧克力隻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而已,誰知道你這麼容易輕信彆人。”
江寂月聳了聳肩。
“傻了吧,江寂月是我表妹啊,她不幫我,難道站在你這個醜八怪一邊嗎?”
李浩驕傲地說。
“敢逃跑,膽肥了是吧?你是不是也想像沈佳宜一樣,摔成個肉餅啊?”
“給他點教訓看看。”
他們的拳頭往我身上招呼著。
我看著江寂月冷漠地站在一邊,像是在看笑話,心頭忽然湧起了什麼。
我拿出藏在身上的刀子,朝李浩他們刺過去。
我的眼睛,一定是紅色的。
我不知疲倦地,將刀子捅進他們的身體裡,鮮血濺了一身。
我抓住跑出幾十米的江寂月,看著她求饒的哭喊,將刀子插進了她修長得像天鵝一樣的頸項。
月亮枯萎了。
然後,我就在眼前看到一行血字——
恭喜您被選中,
我尊貴的客人……
我進到了劇本裡。
鬼可怕嗎?
可怕。
但如果讓我回去,我寧願待在劇本裡。
遇到王雅萱的時候,看著她對我的好,我還是情不自禁選擇了相信。
我這樣的人,活該被欺騙。
可是,我太渴望被愛了。
沒有人會愛我。
根本沒有人愛我。
哪怕是對我裝一下。
隻要不讓我知道。
可是,雅萱還是說出了那些殘忍的話。
那就隻能像殺死江寂月一樣,殺死她了。
萱花也枯萎了。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活過這個劇本。
但卻沒想到,因為沒能及時逃離檔案室的我,被困在檔案室的自己的背後靈,和王雅萱的背後靈聯合殺死了。
我看到自己的屍體躺在一堆撲克牌和骰子之中,血染紅一切,像個喪心病狂的賭徒。
我輸了。
輸得徹底。
從未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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