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看到朱允熥生氣的樣子,心裡氣消了不說,還有種莫名的爽快,連朱允熥的質疑都沒放心上,笑嗬嗬道:“這個就要問你的貼身宦官吳興,你每月的月例,本宮可都是按月支給他。本宮這兒可沒有你寄存的月銀!”
問吳興?
那混蛋已經被亂棍打死了,我上哪兒去問?
朱允熥臉色變了變,尤其是看到呂氏那笑臉,更是恨的牙癢癢,不管呂氏說的是真是假,有兩點可以確定,一是呂氏把他月銀,推脫到一個死人身上,他以前寄存的數千兩月銀,要不回來了。二是他又被呂氏坑了。
吳興是呂氏的人,甭管他的月例是不是被吳興貪了,都和呂氏有脫不開的關係。
畢竟他連月銀沒了都不知道,更沒看見過月銀。
想著,他忍著不爽:“太子妃,吳興是你的人,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允熥,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鬨了。吳興是你的貼身宦官,對內對外,都代表的是你。怎麼能算是本宮的人!”呂氏越看朱允熥,心裡越舒暢,俏臉上都不經意的浮現開心笑容。
朱允熥鼻子都氣歪了,偏偏無從反駁,因為呂氏說的是事實,不管吳興是不是呂氏的心腹,吳興的身份是他的貼身宦官,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他。
“不過以後的月銀,本宮都替你存著。等你成年,大婚建府的時候,本宮再給你!”呂氏故作關心道。
“不勞太子妃費心了,每月月例,我還是拿到自己手上,比較好!”
朱允熥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在和呂氏糾纏月銀的事,免得被氣死:“還有我以前的月銀沒了就算了,還請太子妃把下月月銀,預支給我。”
“可以,本宮這就讓人給你取來!”呂氏爽快的答應下來,沒有刁難朱允熥。區區五十兩銀子而已,若是刁難朱允熥,反而印證昨天朱允熥的說詞,在苛刻他。
因此這種好處沒有,壞處一堆的事,她怎麼可能去做。
片刻功夫,一個宮女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五十兩銀錠,端到呂氏麵前後,在呂氏使了個眼色下,才轉身端到朱允熥麵前。
呼!
朱允熥看到銀錠,心裡鬆了口氣,再看到銀子之前,他還真擔心呂氏耍小動作,把五十兩銀錠,換成五十兩的寶鈔給他。
擱在以前,他可能不知道。但現在他得到那本書後,很清楚他皇爺爺主導發行的大明寶鈔,正在不斷的縮水。
相當於五十兩的寶鈔,到他手上,還沒用就已經縮水到四分一了。
沒錯,從洪武八年開始發行的寶鈔,到現在,已經貶值了四分之三。
好在呂氏沒這麼做。
於是,朱允熥再讓貼身宦官常三接過銀子後,很誠懇道:“謝謝太子妃!”
“不必謝本宮,本就是你的月例!本宮也不過是成人之美而已!”呂氏一陣詫異,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沒在意,淡淡道。
朱允熥也不知道呂氏知不知道寶鈔貶值的事,姑且當她知道吧,便深深看了眼呂氏,轉頭看向朱允熞等人:“我要去給父王請安,你們要去嗎?”
“去,我們也好久沒見父王了!”雲都等三位郡主和朱允熞都沒第一時間答應,而是看向了呂氏,得到呂氏應允後,才紛紛點頭。
“那走吧!去給父王請安!”
朱允熥帶著雲都等人一起前往朱標的寢宮。
忿忿不平的朱允炆,正要跟上的時候,被呂氏喚住,輕聲道:“允炆,以後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都不可和朱允熥起爭執,反而要處處維護他,知道嗎?”
“母妃,這是為何?他那麼對你,我連說句話都不能做嗎?”朱允炆不解,也生氣道。
剛才每當朱允熥直呼呂氏太子妃的時候,他就想訓斥朱允熥。隻是礙於用膳前,呂氏的態度,讓他摸不清呂氏的想法,無奈的忍了下來。
而現在呂氏,竟然讓他維護朱允熥,維護一個不尊敬自己母妃的人。
這讓他不理解,也想不通。
“你以後就知道了,你隻要記住你是大哥,就行了!”
呂氏上前替朱允炆整理著衣服,溫和道:“允炆,你是我的希望。你要多多向你父王學習,學習他愛護兄弟,知道嗎?”
“是,母妃!”朱允炆悶悶不樂道。
呂氏看出朱允炆心情不佳,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替朱允炆整理完衣服後,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去給你父王請安吧!”
“是,母妃,兒子告退!”
朱允炆一板一眼的行了禮,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