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有些意外,答非所問:“你不去跑步,來孤這兒做什麼?”
朱允熥每天早晚圍著東宮跑步的事,他在臥床休養時,就知道了。甚至還知道朱允熥跑步時,衣服穿得單薄,有傷風化,更有損皇家體麵。
為此,有不少人來他這兒告狀,要求他出麵製止,並治朱允熥的罪。
隻是他有愧於朱允熥,且了解到朱允熥跑步,得到過朱元璋的允許,縱使他也覺得應該製止朱允熥,卻還是將一些聲音壓了下去,眼不見為淨。
“父王,你彆管我,你就說你是不是要去上朝?”朱允熥有些煩了,我這兒耗費心思怎麼保你的命,你倒好,上趕著去死。
“是又如何?”
朱標黑著臉,不高興道:“怎麼?孤做事,還要你批準不成?”
“兒臣不敢,但是兒臣決不允許父王你作踐自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朱允熥極為認真道。
朱標看出朱允熥的關心,心裡微微動容,語氣緩和不少:“允熥,孤知道你是為孤好,但孤的身體,孤自己知道。不礙事!”
“不行,父王你才剛剛病愈,不能去上朝,至少也要休養一段時間在說。”朱允熥撇撇嘴,你知道的個屁,你要是真的知道,你能在十來天後病逝嗎?
朱標皺眉,不悅道:“朱允熥…”
“父王,兒臣已經沒了母妃,不能在沒了你!你就聽兒臣一句勸,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朱允熥誠懇道。
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我怎麼就要沒了呢?
朱標有些不高興,可看朱允熥言語間透著的關心,到嘴邊話,又咽了下去:“允熥,朝廷事務繁忙,你皇爺爺年齡也大了,正是需要孤分擔的時候。孤又怎能安心休養呢?”
“父王,皇爺爺那都是自找的,但凡願意放點權,也不至於…”
朱允熥可是從那本書裡看過記載,他皇爺爺朱元璋就是把皇權看的極重,疑心病又重,導致朝廷大事小情,都要知道。
甚至地方上一些瑣碎事情,都要上奏給他皇爺爺過目。
但凡他皇爺爺願意放一點點權,他皇爺爺和他父王就不至於那麼勞累。
“混賬!”
朱標本就有點不耐煩了,現在更是怒氣上漲:“你皇爺爺做事,是你一黃口小兒可以置喙的嗎?”
“朱允熥,孤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竟讓你如此膽大妄為,對你皇爺爺的事,指手畫腳。”
“哼,本來就是,還不讓人說!”朱允熥一臉不服氣,冷哼道。
朱標看到朱允熥那不服氣模樣,大感頭痛,心裡不禁有些埋怨呂氏,要不是呂氏逼迫過甚,怎麼會讓朱允熥變得如此無法無天。
相比起來,以前的朱允熥雖然懦弱無能些,也讓人生氣,可不至於像現在,把人氣個半死不說,還極其能惹事。
遠的不說,就剛剛朱允熥說朱元璋的事。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朱元璋把皇權看的極重,可誰說過?
就你知道,就你會說?
再說了,你皇爺爺把皇權看那麼重,還不是為了大明江山,為了咱們老朱家嗎?
你一個坐享其成者,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想著,他很想訓斥一番,可看到朱允熥那稚嫩臉龐,又心軟了:“算了,孤這會兒要去上朝,沒空搭理你。”
“來人,把他送回去。沒孤的命令,嚴禁他踏出房門半步!”
怎麼又是禁足?
說不過我,就禁我足,不講武德啊!
不對,我要被禁足了,以後還怎麼救父王?
朱允熥臉色變了:“父王,兒臣…”
可惜朱標壓根沒有給朱允熥說話機會,僅僅看了眼朱允熥,便從朱允熥側麵走過,前往乾清宮。
“郡王殿下,得罪了!”
朱允熥剛追兩步,就被兩個宦官,一臉歉意的攔了下來,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允熥皺眉:“你們給本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