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正說著,太子妃呂氏一身華服,邁著蓮步,小跑而來。
朱標收斂了幾分,停了下來,微微喘氣:“呂妃,你怎麼來了?”
“太子殿下,臣妾聽人說你跟著允熥跑步,特地過來看看!”
呂氏看到朱標額頭大汗淋漓,拿著手帕溫柔的替朱標擦了擦額頭的汗:“殿下,允熥胡鬨,你怎麼也跟著胡鬨了。”
“再說了,大病初愈,正需靜養…”
“這是父皇的旨意,父皇讓孤聽允熥的,孤又怎能抗旨!”朱標微微喘氣:“況且孤這段時間臥床休養,渾身都不舒服,出來跑跑步,活動活動筋骨!”
“殿下,父皇…”
“父王,還跑不跑了,快點!”
呂氏正說著,不遠處的朱允熥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催促了起來。
“來了來了,呂妃,你先回去吧!不用管孤!”
朱標匆匆和呂氏說了句,又小跑著追上朱允熥,一起繼續沿著東宮外圍跑著。
看著越跑越遠的朱標二人,及隨行宦官,呂氏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不少,她雖不知朱標為何不顧太子身份,不顧宮裡規矩,跟著朱允熥瞎胡鬨。但她有絕對的把握,跟朱允熥逃脫不了乾係。
最關鍵的是,自從上次她和朱允熥矛盾公開後,她發現朱標,乃至朱元璋都對朱允熥寵愛有加,擱著彆的皇子皇孫在宮裡蹦蹦跳跳,少不了一頓訓斥,說句有損皇家體麵。而在朱允熥身上,卻都是無視。
還有東宮內部,也因為前幾日朱允熥的大肆收買,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不但很難打聽到朱允熥的消息,反而還感覺周圍,處處都有朱允熥的耳目。
偏偏麵對這些變化,她能做的有限,而且還不敢鬨出什麼動靜。她作為朱標的枕邊人,很清楚朱標的脾性。
彆看外麵都說朱標性情溫和,仁厚,可那都是基於皇帝是朱元璋的情況下,事實上朱標能力手腕,樣樣不缺,還殺伐果斷。
不觸及底線,也就罷了。一旦觸及底線,誰碰誰死。
片刻之後,呂氏恢複平靜,臉上又露出溫和笑容,最後看了眼朱標失去身影的方向,轉身帶人離開。
花無百日紅,她不信朱允熥不犯錯。
…………
朱標把五公裡跑完,感覺整個人都是飄得,幾乎下意識就要往地上坐下去。但他還沒坐下去,就被朱允熥扶了起來:“父王,剛跑完步,不能馬上坐下,隻能慢走!”
“為何?”朱標整個身子傾斜在朱允熥身上,壓得朱允熥後退兩步,還是喚來一個宦官幫忙攙扶,才穩住朱標身形。
朱允熥扶著朱標,邊走邊道:“跑步會讓身體血液高速循環,突然坐下,會讓血液回流受阻,加重心臟負擔,還容易出現頭暈、惡心,昏厥等症狀。”
不是,你說的每個字,孤都認識。可組合起來,孤怎麼就聽不懂呢?
還有這一套套的,你都從哪兒學的?孤也算得上博覽群書了,怎麼就沒聽過呢!
朱標被說懵了,就被攙扶走著,喘著氣,偏頭看著朱允熥。
朱允熥也是個二把刀,照本宣科而已,不知如何解釋,最後來了一句:“反正你聽我的,跑完步,不立即坐下就對了!”
“允熥,這些日子學問見長啊!你說的這些,孤從未聽過!”朱標被攙扶走了一截路,緩過氣來,示意朱允熥和宦官放開自己後,緩步走著道。
朱允熥一驚,笑嗬嗬道:“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父王都好些日子沒見我了,隔了不知多少秋,我有點長進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