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翻過一頁又一頁,飛機票上的日子很快到來。張繼安拖著行李箱走在機場,再次打開手機確認起飛的時間。到潯津的時間應該是晚上七點多,不出意外的話,葉逸辰剛好能趕到機場接他。
登機的時候大約是潯津時間的淩晨三點,他給葉逸辰發了個信息:“我要上飛機了。”
平時早該入睡的葉逸辰回複:“一路平安,等你。明天見。”
張繼安笑著回了一句“明天見,快睡吧。”
他反反複複地看著這兩句話,心情相當好。
葉逸辰也一樣。早就困得不行的少年終於等到了想看的信息,打了個哈欠,連耳機也沒摘就睡著了。
難得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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潯津。
今天的葉逸辰在課堂上一直心不在焉。夜尋卿看著他時不時望向手表,有點好笑,寫了張紙條推過去:“怎麼,這麼想見他?”
葉逸辰也寫:“想。有點開心。”
夜尋卿回複:“不隻是有點吧?”
葉逸辰想了想,似乎確實不隻是有點,於是大大方方地寫:“嗯,是很開心。”
夜尋卿原本隻是想調侃他,此刻卻莫名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肉麻的酸味,打了個寒顫,將紙條塞到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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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晚上七點半。
一位墨發藍眸、穿著白色短袖的少年拖著行李箱走在人群之中。長途飛行後的他略顯疲憊,眼中卻難掩興奮,精致的容貌更是引得周圍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ouis左右環視了一圈,從包裡掏出一台新手機插上卡,一手拖著行李箱,耐心地等著手機開啟流量,好聯係葉逸辰,忽然,一個帶著點兒笑意的嗓音在耳邊響起:“ouis?”
張繼安回頭一看,一個身高比自己略高一些的黑t少年站在眼前。
張繼安眨了眨眼,忍不住翹起嘴角:“逸辰?你好。”從來沒見過葉逸辰長大後的樣子——夜子澈不算——的張繼安被帥到了。
葉逸辰眼睛微彎:“ouis,你好。”
張繼安看著葉逸辰,葉逸辰看著張繼安。
“你……”
“你——”
張繼安咳嗽了一聲,“你先說。”
葉逸辰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你在飛機上有休息好嗎?我先帶你去酒店,稍微休整一下,然後再和老秦他們彙合?”
張繼安點了點頭。葉逸辰接過張繼安手裡的行李箱,另一隻手順手替他理了理襯衫上的褶皺,“你是不是好多年沒來華夏了?倒時差還好嗎?”
張繼安在他指尖觸碰到自己肩膀的那一刻就渾身僵住了,好在葉逸辰大約隻是看不下去他被飛機座椅和顛簸蹂躪了一路的白襯衫,很快就收回了手。
“嗯,我、我在和你分開之後就沒來過了。倒時差……還可以,至少現在沒什麼問題。”張繼安不動聲色地拉開了一點二人的距離,若無其事地答道。
葉逸辰沒大在意他一瞬間的停頓,隻是聽到“我在和你分開之後”的時候有一下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了點頭:“你剛剛想說什麼?”
張繼安停下腳步,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我想說——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記起我了嗎?”
葉逸辰注視著他。少年那雙眼睛乾淨得過了分,看得葉逸辰有些怔愣。沒有算計與陰沉,隻盈滿最誠摯與最認真,用藍寶石來形容都覺得是玷汙。
葉逸辰無端想,如果世間有第八大洋,大約就在他的眼底。
無名的熱意爬上耳朵,葉逸辰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小聲道:“我、我好像記得你的眼睛。”
ouis笑了笑,眼中似有流光溢彩:“是嗎,那很好。”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和葉逸辰並肩走出門。機場停著很多出租車。葉逸辰伸手招來一輛。
“去明璽酒店。”
“好嘞!誒,小夥子,我幫你們搬行李。”
ouis打算缺了什麼再在國內置辦,所以行李箱並不大。出租車司機拍了拍手,招呼二人上車。司機是個好客的話嘮,又看著ouis的外國人長相,居然講起了發音不太標準的英文,向他介紹潯津的風土人情。
到了酒店,司機好說話地大手一揮:“零頭算了,算叔叔請你們的。小夥子們,玩得開心!”
ouis甚至全程都沒來得及解釋自己會說中文,下車後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輛出租飛馳而去,又呆呆地望向葉逸辰:“你們潯津……人才輩出啊?”
葉逸辰一點頭,“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張繼安側頭看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聽懂。
葉逸辰樂了,“這是一句古文,出自《滕王閣序》,ancientchinese。不過不是在我們這寫的。有機會,我帶你去昌南看滕王閣。”
ouis眼中立刻燃起一道光:“好!”
他總是很喜歡諸如“下次”、“明天見”、“有機會”一類的話。因為和他說這句話的人,至少在此時此刻,是真的在想象著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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