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讓葉灼楓陷入了沉思。
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立場才能說出來的話?如果真的是淩越,他應該很清楚,他們知道了他和淩佑靈魂互換的事情,那怎麼會說出“他已經改好了想和好”這種話?換著換著還真當真了?如果這是江譯遠擅自主張,那就更不對了,他又有什麼立場來撮合二人之間的父子感情呢?
葉灼楓實在沒想通,他隻好斟酌著開口說:“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勸就有用的。我會試著幫他說話——如果他真的改了的話,但是逸辰怎麼做,不是我能決定的。”
江譯遠似乎沒料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快,立刻喜出望外地點頭:“好,好,你能有這份心就好了。唉,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咱們無論如何也還是外人。但是,畢竟父子沒有隔夜仇嘛,不能讓他們關係徹底僵掉啊,對吧?”
葉灼楓微微頷首,問:“你說,淩越說有辦法幫你,那除了供你讀書之外,他還給出了什麼實質性證據嗎?如果到現在為止,他隻是開空頭支票,什麼也沒有給你的話,我覺得他的可信度可能還需要再斟酌。”
江譯遠臉上一閃而過糾結,葉灼楓能感覺到,這種糾結,並不是在對淩越的可信度產生糾結,而是對如何組織語言向葉灼楓證明的糾結。他心裡已經有了定論。淩越一定給出了什麼讓江譯遠無法拒絕、甚至深信不疑的條件。會是什麼呢?
葉灼楓向來對刨根問底沒什麼興趣,轉眼就把問題拋在腦後,隨口道:“那現在我已經答應你這件事了,剛才那句表白可以收回去了吧?”
江譯遠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似乎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剛才那一句衝動而又無比虛偽的表白,臉漲得通紅:“哎呀,你、你彆說了,是……是彆人給我出的主意。”
葉灼楓湛藍的眼眸猶如冰刃,瞬間刺向他:“誰?”
“就何——”
江譯遠的話戛然而止,隨後意識到自己險些被套話,轉頭卻恰好對上葉灼楓那寒得毫無感情的眼,眼中第一次浮現了驚恐:“你……”
葉灼楓摘下金絲眼鏡,隨手放在桌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卻讓江譯遠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沒有再看江譯遠,緩緩抬頭,似乎注視著某個方向:“何——恩琦?”
江譯遠沒有說話,沉默已經暴露了一切。葉灼楓收回視線,看向他,露出一個笑容:“放心,和你無關。”
江譯遠歎了口氣:“老實說,哥們,我是不是……很沒長進?”
葉灼楓微微一愣:“嗯?”
“就是……這麼多年了,也還是什麼都做不好。”江譯遠低著頭,看著眼前的筆記,“學也學不會,臥底也扮不好,幫人傳個話,還把人給賣了……唉,我真的好蠢啊,哪邊都不要我。”
“誒,不是……”葉灼楓愣愣地看著他,重新戴上了眼鏡,推了推已經頹下去的江譯遠,不確定道:“這也是何恩琦教你的?”
“什麼啊?!”江譯遠像炸毛的貓一樣扇開他的手,“才沒有!她就教我怎麼套路你怎麼追你怎麼拆散你們倆。”
他仿佛解開了某種封印一般,越說越委屈:“淩越覺得我成不了大事,我爺爺把我當棋子,何恩琦也覺得我蠢,你也不把我當朋友……嗚嗚嗚……”
……
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葉灼楓很想問,但是他最終隻是歎了口氣,一邊拍著江譯遠的背,一邊好聲好氣:“不是,哥們,我以前不把你當朋友嗎?是你自己——什麼事也不跟我說,瞞著我,還要騙我,我能對你沒有戒心嗎?明明之前說好了我會幫你,說好了我們跟你一邊的,結果——我知道叔叔的去世讓你很受打擊,但你也可以跟我說啊,為什麼要去找淩越呢?”
“不是……不是我找他。”江譯遠哽咽著搖頭,“是、是我見到我父親的時候,就是在醫院,他已經沒氣了……爺爺簽了字,要把我帶走,我死活都不走……他在牢裡瘦了好多好多,我都認不出來,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就走了,就走了……我、我爺爺看我不肯跟他,就自己走了。這個時候,淩越找到我,說……說他知道我爸是被冤枉了,還給我看了我爸入獄前的一些記錄,是彆人讓他去那個地方拿東西、然後他才去的,他根本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就被抓了!淩越說,隻要我幫他一個忙,他就……他就把這些證據給我!”
葉灼楓眯了眯眼:“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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