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馨離開了巷子,朝著菜市場那邊走去。
李清馨先是去了糧店買了一小袋精米,隨後又到肉鋪,砍了兩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最後,來到饅頭鋪前買了幾個剛出爐的白麵饅頭,才往回走!
直到路過藥鋪,腳步頓了頓。
隻見藥鋪前,一個頭發花白、背脊佝僂、衣衫襤褸的的老漢,手裡捧著一株小小的、須根上還沾著新鮮泥土的東西,看樣子是棵人參,隻是個頭實在太小。
藥鋪掌櫃不耐煩地擺手:“老丈,跟你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這參苗子,頂多就長了一年半載,根本沒啥藥性,當個菜疙瘩還嫌小呢!白給我都占地方,拿走拿走!”
老漢哀聲道:“掌櫃的,行行好,求求您了……十文錢,就十文錢也成啊……”
“老丈,不是我鐵石心腸,是這個人參苗根本沒什麼藥性!你去彆處轉轉吧!之前我看你可憐,收了你兩次,但你總不能可我一個人坑吧!”
老漢歎息一聲,道:“掌櫃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哎……那我走了!”
老漢捧著那株不起眼的小參,垂著頭走了出來,身子也有些顫抖。
老淚一時忍不住,吧嗒吧嗒淌下來。
李清馨於心不忍走了過去,輕聲問道:“老人家,這是……怎麼了?人參沒賣出去,也不至於這樣傷心吧?”
老漢抬起頭,抹了把眼淚,聲音沙啞:“我那老婆子……病得快不行了……她苦了一輩子,沒過過啥好日子,也沒吃過幾回像樣的肉……”
“她就念叨著……想吃頓肉……”
“我……我尋思著上山挖點啥,換點錢……好不容易才挖到這麼一棵,哪知道……哪知道它不值錢……”
“老頭子我,無能啊,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啊!”
李清馨柔聲道:“老人家,你的兒女呢!”
老漢歎息:“我的大兒子,年幼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走了!我的小兒子上山采藥時,不小心摔斷了腿,怕連累了家人,就跳河自儘了!哎,我瞧見我兒媳可憐,給了一紙和離書,讓她改嫁了……我就和老婆子相依為命……如今老婆子也不行了……”
摔斷了腿,投河,這個劇情怎麼和李鐵柱挺相似呢!
李清馨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揪了一下,酸酸的。
籃子裡有兩條肉,她拿出了其中一條,遞到老漢麵前,溫聲道:“老人家,要不……我用這條肉,跟您換這個人參,好不好?”
老漢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清馨,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不出話來:“閨女……你……你是個好人啊!可、可這玩意兒它不值錢啊!你這肉……少說也得二十文錢呢……”
“值。我看這人參根須都挺完整的,我拿回去試試看能不能養活,不能養活,也可以給我爹補補身子用。”
老漢接過肉條後,一時忍不住,老淚再次縱橫。他突然膝蓋一軟,就要對著李清馨跪下去:“好孩子!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老頭子給你磕頭了!”
李清馨伸手扶住:“老人家,這可使不得!趕緊回去給大娘做肉吃吧。”
老漢仔細看了李清馨幾眼,似乎要記住李清馨一般,這才連連道謝離開。
眼見老漢走了,李清馨這才低頭打量手裡這株小人參。
小人參確實不大,但根須完整,形態也還算周正。她趁著四下無人注意,心念微動,那株小人參便憑空從她手中消失,扔進入了她的隨身空間裡。
……
攤位裡,李大棒皺眉:“娘,水都賣完了,妹子怎麼還不回來?”
趙翠翠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老大,老三,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啊!”
“哪裡不對勁?”
趙翠翠蹙眉:“那個,李大山、李二河不見了,彆的幾個攤位的男人,也都不見了!”
“娘……妹子不能有事吧!”李大棒有些遲疑。
李三炮抄起扁擔:“若不然,我找二姐去?”
“中,你找你二姐去!多個人,多個照應!”
孟氏掐著腰,小聲嘀咕著:“哼,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估計那個小賤種被收拾慘了!”
就連其餘幾個攤位的女眷,包括三角眼,紛紛都開始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冷笑。
李三炮剛要離開,忽然咧嘴大笑起來:“二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