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客房內,李清馨屏息凝神,耳朵緊貼著牆壁,將裡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嗬,好戲開場了。沒想到,宅鬥裡的名場麵,讓我親自碰上了!”
李清馨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柳芊芊,孫山,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想毀我名節?讓我當眾出醜!那就看看,最後是誰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嗬嗬,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亭子裡,水榭環繞,閨女們嬉笑品酒,好不熱鬨!
杯盞交錯,絲竹悅耳。
孟溪兒端著酒杯,秀眉微蹙:“芊芊去更衣,怎的這許久還未回來?”
“興許是她在客房那邊,正得意呢!”
旁邊的劉婷婷笑容溫婉依舊,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話音剛落,丫鬟春草提著裙擺,一臉驚惶地快步跑來,氣息不穩,臉色蒼白,急聲道:“小……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亭中霎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彙聚到春草身上。
趙緣兒心頭一跳,隱約覺得不妥。
倒是顧傾心一臉得意!
劉婷婷故作驚訝,嗔怪道:“春草,瞧你這慌張樣子!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
春草喘著氣,道:“是……是方才那位李姑娘!她、她許是荷花釀喝多了,奴婢好心送她去客房歇息,誰知……誰知她竟趁奴婢不備,偷偷溜進了孫公子歇息的客房!還……還情不自禁地撲了上去,投懷送抱!”
“什麼?還有這種恬不知恥的人!”
“竟有此事?投懷送抱!”
亭中頓時一片嘩然,貴女們紛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劉婷婷眉頭緊鎖,怒斥:“春草,休得胡言!李姑娘好歹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更曾在顧家做了十幾年小姐,怎會做出這般……出格之事?”
春草急得跺腳,辯解道:“奴婢也這般想啊!可是奴婢親眼所見!奴婢勸她,她全然不聽,嘴裡還念叨著,說什麼……既然嫁不得趙秀才,便要嫁給孫秀才……”
這話一出,更是炸開了鍋。
“天呐!她竟如此不知廉恥!”
“我還當她是個清高,自矜身份,沒想到竟在劉府做出這等勾當!”
“就是!自己什麼身份拎不清嗎?還妄想攀附孫公子?”
“我看她是酒喝多了,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荷花釀,我都飲了五碗,也不見醉意。倒是某些人,慣會借著酒勁勾引男人,真真不要臉!”
“可不是嘛!她以為自己還是顧家大小姐呢?鳩占鵲巢那麼多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裡肯安安分分去賣水為生?自然是想攀上孫秀才這高枝,後半生便無憂了!”
“哎,原本還覺得她可憐,現在看來,真是看錯她了!”
孟溪兒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這個小賤種,向來不是什麼好東西!慣會捧高踩低,攀附權貴,做出這種事,一點也不奇怪!”
唯有趙緣兒,秀眉蹙得更緊,輕聲道:“我看李姑娘不像是這種人,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顧傾心適時地幽幽一歎,一臉痛心:“諸位姐妹有所不知……當初李清馨被我們顧家……趕出家門時,也是這般死皮賴臉不肯走,甚至以死相逼。為了繼續留在顧家享福,她、她甚至還想搶走原本屬於我的婚約……”
此言一出,眾人眼神更加鄙夷,紛紛出言譴責。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虧我還同情過她!”
“顧姐姐,你真是受委屈了!”
劉婷婷臉上適時露出為難之色,最後歎了口氣,站起身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此事關乎李姑娘和孫公子的名節,更關乎我劉府的清譽,不可不慎。春草,你前麵帶路,我們去看看!”
“是,小姐。”春草應聲,眼中飛快掠過一抹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