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張莊後花園內,馬蹄聲肆無忌憚的響起。
張靜怡此刻,竟在後花園裡騎著馬,橫衝直撞,泥土翻飛。
她甚至揮舞著馬鞭,一連串的鞭子聲響起。所有仆人都提心吊膽,生怕她打向自己!
荷花池邊,一座雅致的亭子內,一個身著錦袍的青年男子正端坐品茶。
他麵容俊朗,自帶一股貴氣,手中一把折扇不時輕搖,帶起微風。
看著妹妹張靜怡這般胡鬨,他不僅沒有出手阻止,甚至眼中帶著淡淡的縱容笑意。
這便是張靜怡的二哥,張靜涼。
“果然,還是這樣自由自在才痛快!”
張靜怡勒住馬,聲音清亮:“在綏城家裡,天天被爹爹和大哥管著,這不能做那不許碰,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才不要做什麼大家閨秀!”
她揚起下巴,“誰規定女子就得悶在閨房繡花,學什麼女紅女德?有朝一日,我要成為一個女將軍。”
她望向亭子裡的張靜涼,語氣親昵:“還是二哥最好了,比爹娘大哥都寵我!”
張靜涼麵帶寵溺,莞爾一笑。
“駕!”
張靜怡一揮馬鞭,竟驅馬踏入荷花池邊,清澈的池水被攪渾,十幾朵亭亭玉立的荷花被她用鞭子打斷。
她這才滿意跳下馬背。
一個家丁連忙上前,顫顫巍巍地接過韁繩和馬鞭。
張靜怡這才蹦蹦跳跳地跑進亭子,坐在張靜涼對麵,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吃:“還是二哥這兒好!”
張靜涼放下茶杯,笑道:“三妹若是喜歡,常來住便是。”
張靜怡點頭:“嗯!我決定了,就在這兒住幾天,才不回去!爹爹才不許我在家裡騎馬呢,綏城大街上更是不行,煩死了!”
張靜涼笑著搖搖頭:“好,住下便是。不過,莊子裡的下人,你莫要再隨意打罵。鎮上的路人,也儘量避讓些,莫要衝撞了。”
張靜怡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哎呀,二哥,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張靜涼收斂了些笑容,語氣溫和道:“你大哥畢竟是綏城捕頭,爹爹也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富商,行事總要顧及些臉麵,莫讓人在背後嚼舌根,影響了家裡的聲譽。”
“哼!誰敢嚼舌根,我就拔了他的舌頭!”張靜怡不服氣地鼓起腮幫子。
“你也得體諒大哥的難處,他那位置,多少雙眼睛盯著。”張靜涼歎道。
張靜怡撅著嘴,剛想反駁,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神色慌張,腳步踉蹌地跑了進來。
張靜涼眉頭微皺:“何事如此慌張?”
管家臉色發白,顫聲道:“二少爺,不好了!大事不妙!咱們……咱們府門口,不知怎麼……多了十個石獅子!!”
張靜涼放下茶杯,皺著眉頭:“十個石獅子?怎麼可能?”
張靜怡冷哼道道:“胡說!哪裡有十個?我方才進門的時候,明明就門口那兩個!我甚至還抽了其中一個石獅子!”
張靜涼點頭:“荒謬!光天化日,哪來的石獅子?”
管家欲哭無淚:“少爺,千真萬確啊!小的沒看錯,您快去看看吧!大門……大門都被堵死了!”
張靜涼臉上顯出不悅,站起身:“走,去看看!”
張靜怡也好奇心起:“我也去!哼,倘若你騙我,我一定抽你十個鞭子!”
兩人跟著管家,快步來到張府大門處。
隻見原本寬敞的府門前,赫然多出了十尊造型各式各樣的石狻猊,加上原本就有的兩尊,足足十二尊石獅子,整整齊齊排成一列,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