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州皮笑肉不笑:“嗬嗬,真想不到,你在我顧家待了十六年,旁的不說,這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李清馨反唇相譏:“你都說了,我在你顧家待了十六年,自然是耳濡目染,學了你們顧家的門風。”
“你!”顧傾州語塞,臉色陰晴不定。
趙誌遠適時上前,輕輕按住顧傾州的手臂,低聲道:“三哥,息怒。和一個隻會逞口舌之利的人計較,倒顯得咱們小家子氣了。”
“哼,這年頭,終究還是實力說話。咱們每人手裡一張請柬,能堂堂正正進入這福喜樓,何必跟一個沒有請柬的人在這裡浪費口舌。”
李清馨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誰說,我沒有請柬?”
這話一出,不止趙誌遠,連同顧傾州幾人都是一愣。
顧傾州最先反應過來,怒氣衝衝地指著她:“你裝什麼裝!你要是有請柬,方才夥計怎麼會攔你?早就被拒之門外了!”
顧傾心也是一臉篤定,抱著手臂,下巴揚起:“哼,我看你真是臉皮厚到家了,到現在還敢吹牛!”
李清馨慢悠悠地抬眼,目光在他們幾人臉上轉了一圈:“若不然,咱們打個賭?”
“賭就賭!”顧傾心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心兒!”趙誌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壓低聲音。
“她邪門的很!你看她這麼篤定,多半是有什麼後招,八成是想坑你!”
顧傾心眼珠轉了轉,被趙誌遠一提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改口,強撐著氣勢:“誰跟你賭?你進不進得去,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你真僥幸混進去了,沒有銀子拍下那百年陰菌,還不是隻能乾看著!”
李清馨輕輕歎了口氣:“原來,顧家如今的大小姐,也是個孬種。”
“你說誰是孬種!你少胡言亂語!”
眼看顧傾心又要衝動,趙誌遠死死攔住她,對她使了個眼色:“心兒,彆上了她的當!咱們有請柬在手,何必與她多言?趕快進去吧,彆耽誤了正事。”
顧傾心狠狠瞪了李清馨一眼,從袖中取出自己的請柬,對著門口的夥計一亮,同時不忘朝李清馨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光會吹牛是沒用的,能拿出真東西,走進這福喜樓,才是本事!”
顧傾城、顧傾國、顧傾州,連同趙誌遠,也紛紛拿出各自的請柬。
門口的兩個夥計見了這幾張請柬,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幾位貴客,這確實是福喜樓的請柬,裡麵請!”
顧傾心得意地嗤笑一聲:“我們幾個人可進去了!不像某些人,隻會站在門口吹牛!”
其餘四人也是一陣哄笑,簇擁著顧傾心,一邊毫不掩飾地嘲笑著李清馨,一邊抬腳往裡走。
“嘖嘖,昔日的顧家千金,想不到成了假千金後,如今落魄成這樣。”
“顧家人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若是我被人這般當眾嘲笑,早就沒臉待在此地了。”
“你看她,還杵在門口呢!話說的挺響,這臉打得也夠響!”
周圍隱約傳來幾聲低低的議論,目光紛紛落在李清馨身上。
李清馨臉上不見絲毫惱怒,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取出一張請柬。
夥計瞥見李清馨手中的東西,不由一愣,臉色驟變,連忙快步上前,腰彎得更低:“哎呀!原來是福喜樓的貴客!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貴客,還請恕罪!快請進,快請進!”
周遭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什麼?她竟然真的有請柬?怪不得剛才那麼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