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顧傾國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拽住顧憲之的手臂。
顧傾州紅著雙眼,怨聲道:“李清馨!我顧家與你沒完!”
顧傾城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一字一句道:“你們就等著!等著我顧家的報複!”
趙誌遠皺眉道:“快!快去醫館!顧伯父這情形瞧著十分不好!”
顧家的馬車夫得令,不敢有片刻耽擱,揚起馬鞭狠狠一抽,馬車片刻後消失不見。
趙員外這才轉過頭,目光落在李清馨手上那個陰菌,好奇道:“馨兒,你……你這手上,怎的還有一株百年陰菌?”
就連一旁的張靜初,以及他身後那名女囚犯,都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了過去。
這株“陰菌”,自然是李清馨方才情急之下,從隨身空間裡臨時取出的。
她本意也隻是想再刺激一下顧憲之,沒料到他這般不禁氣。
針鼻一樣的心眼。
李清馨將布包輕輕打了開來,露出全部:“這個年份還差了些,約莫八九十年光景。若是不仔細分辨,掀開一角看個模糊,確實很容易被唬住。顧憲之那人,心眼小得很,還沒有針鼻大,我不過是想故意再氣氣他罷了。”
趙員外聞言,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張靜初也不由得再次多看了李清馨一眼。
趙緣兒在旁嗤笑著搖頭:“顧憲之這人,忒的小家子氣。也不知這般氣量,是如何將顧家那攤子生意做到這般大的。”
趙員外這才轉向張靜初,拱手笑道:“張捕頭,今日之事,倒是讓您看笑話了。”
張靜初連忙回禮,姿態謙和:“趙伯父言重了。顧家行事,素來霸道,便是我,也有些看不慣他們的作風。”
他話音剛落,身後那名一直低垂著頭的女犯人,身子似乎瑟縮了一下,頭埋得更低,生怕被人瞧清了臉麵。
李清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女犯,身子微微一頓。
這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凝神細看了兩眼,忽然心裡大吃一驚:王大妮?
這女犯,不是王大妮又是誰!李清馨心下了然,想來是李鐵牛一家報了官後,王大妮沒有逃出多遠這便被拿住了。
此刻的王大妮,哪裡還有半分從前的模樣。
她身上衣衫襤褸,身上散發著一股令人掩鼻的餿臭。
一張臉蠟黃憔悴,兩頰深陷,眼窩凹進去,眼神呆滯。
李清馨心中微歎,卻沒有當場點破。看王大妮這般模樣,想來也是吃了大苦頭,她低著頭,自然不是想和自己相認。
自己何必再當眾揭她傷疤,給她留幾分體麵罷。
於是,她隻作不識,移開了目光。
趙員外見張靜初公務在身,便正色道:“張捕頭既有公務,我等便不多叨擾了。改日再會,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