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德含笑頷首,目光落在張載身上,聲音溫和:“原來是張賢弟。上次府城一彆,咱們已經數月未見!未曾想,張賢弟如今成了這綏城的父母官!今日有幸能夠再敘,實乃幸事。多謝張賢弟賞光,參加家弟明遠的認親禮。”
張載笑道:“明德兄,我與明遠兄一見如故,私下裡早已經兄弟相稱。倒是未曾料到,明遠兄與明德兄,竟是嫡親兄弟。”
他心頭微動,這趙員外平日裡瞧著內斂,不顯山不露水,竟有如此背景。
尤其趙明德,身為一縣縣令不說,其女嫁與知府大人長子,這層關係,分量可不輕。
趙員外嗬嗬笑道:“我原想著給你們引薦一番,沒承想你們早已相識。”
張載、趙明德、趙員外三人相視,齊齊哈哈大笑起來。
趙緣兒、趙方、趙正兄妹三人見狀,也趕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向這位剛至的伯父行禮。
趙明德一臉歡喜,挨個兒和侄女侄兒溫聲招呼,神態親和。
此時,一直攙扶著趙明德的那位年輕人上前一步,朝著張載躬身行禮:“草民吳此仁,見過張大人。”
他說罷,又轉向趙員外,再次行禮:“舅舅。”
張載目光微凝,看向趙明德:“這位是?”
趙明德笑道:“這位是我的外甥,也是我三妹的長子。平日裡有些不學無術,既無功名傍身,也未承襲他父親那一身超強武藝。說來,我那位賢妹夫,賢弟你也認得。”
張載略帶疑問:“哦?我認得?”
趙明德道:“是吳文旭。”
張載臉上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不由得多看了吳此仁兩眼:“原來是吳千戶的長子!吳賢侄,既如此,咱們便都不是外人了。我與你大舅、二舅皆是故交,往後你也無需這般見外。”
府城設千戶所駐軍,掌一府防務,官階雖不及知府,卻遠在縣令之上。
張載心下了然,這趙員外的底氣,怕是比自己預想的還要足上幾分。
吳此仁抱拳點頭:“是”。
張令儀的目光輕輕落在吳此仁身上,見他身姿如鬆,氣度沉靜,便將此人記在了心中。
一旁的張靜初,也多看了吳此人一眼。
趙員外又客套了幾句,便引著眾人往府中深處行去。
……
此刻,趙府後宅早已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尤其後花園,更是賓客雲集,往來不絕。
有的三五成群,聚在花木扶疏處賞花品茗。有的立於垂柳依依的池畔,低聲交談。
也有些人則是相互引薦,攀談寒暄,一派喜慶景象。
“也不知究竟是哪家的千金,竟能入得趙員外的法眼,如此大費周章。”
“可不是麼,趙員外認個乾女兒,居然將這青牛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過來,這排場十足啊。”
“能被趙員外認作乾親,想來也不是什麼尋常人家出身的姑娘。”
“誰說不是呢,隻是趙家這口風也太嚴實了,到現在還捂得嚴嚴實實的,隻能等會兒開席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