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顧家的酒席,竟然如此的奢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鮑魚龍蝦,竟然每桌都有!”
“這烤乳豬看起來極為酥脆,而且香味濃鬱,一定是久香樓的手藝沒想到!”
“竟然連駝峰也有,駝峰肉細膩無比,豐腴肥美,想不到咱們今日竟然有幸品嘗!”
“酒水亦非凡品,醇厚濃鬱,酒香四溢,若我猜的不錯,正是名滿江南的西湖老窖。”
“嘖嘖,顧家這手筆,真是闊綽!”
“這菜品,這酒水,怕是整個京城的頂尖席麵也不過如此了。”
賓客間讚歎聲此起彼伏。
顧文楷和顧憲之父子,聽著賓客的誇讚,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許,胸中的鬱結之氣也散去了幾分。
顧憲之深吸一口氣,再次起身,聲音洪亮,大聲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今日家父六十六大壽,感念諸位親朋好友賞光!特備薄酒佳肴,願諸位宴爾其樂融融。諸位,請!”
他手臂微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眾人可以開懷暢飲。
四周的賓客們早已按捺不住,紛紛拿起桌上的碗筷,正待大快朵頤。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響起。
“哼!這就是顧家的待客之道嗎?”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趙員外猛地拂袖而起,一聲怒哼,如平地起風雷。
眾人紛紛側目,不明白這位趙員外為何突然發難。
顧文楷與顧憲之剛剛有所緩和的臉色,驟然又沉了下去。
好一個趙員外,竟也學著李清馨那丫頭,當眾不給顧家臉麵?
想要當場撕破臉?
好一對“父女”!
柳枝站在李清馨身後,見此情景,眉眼間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她湊近李清馨,低聲道:“小姐,老爺他……為您打抱不平呢!怪不得小姐這般篤定!”
李清馨目光閃爍,深深看了一眼趙員外!
心中一暖。
趙員外,這位認下不足十日的義父,此刻竟不惜和顧家撕破臉,也要為她出這個頭。
而那養育了原身十六載的顧家,如今卻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處處刁難。
顧憲之強壓著怒火,看向趙員外:“明遠兄,你這話是何意?我顧家哪裡招待不周了?”
趙員外抬手,遙遙指向李清馨所在的那一席,聲音冰冷:“那我想請教顧兄,那一桌,又是怎麼回事!莫非,顧家是打算當著滿堂賓客的麵,羞辱我的義女嗎?”
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地再次投向角落裡李清馨那一桌。
不少人頓時恍然。
隻見李清馨的那張桌上,空空如也,莫說菜肴,便是一副碗筷,一個酒杯也無。
甚至,連一個茶壺都沒有!
眾人都明白了,這分明是顧家在有意刁難、羞辱李清馨。
趙員外繼續道:“李清馨,如今是我趙明遠的義女!你們顧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於她,這分明是不將我趙某人放在眼裡,不將我趙家放在眼裡!莫非,欺我趙家無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