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臉色也沉了下來:“顧兄,我看你們顧府的丫鬟,也同樣是半分規矩也無,張口便能憑空汙人清白。”
他站在了柳枝麵前,和顧憲之針鋒相對。
燕兒聞言,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眶立時紅了,淚珠在其中打著轉,甚至哽咽起來。
“奴婢說的句句是真!馨兒小姐還是顧家小姐的時候,就和咱們府上的馬夫李二狗不清不楚,早就有私情!方才那一幕,更是奴婢親眼所見,絕無虛假!”
燕兒小聲啜泣,嘴上卻隱隱勾起一絲弧度。
“你……你血口噴人!”
柳枝氣得臉頰通紅,胸口劇烈起伏,手裡的托盤都有些拿不穩。
“誰不知道你們顧府三番兩次故意為難我家小姐!這定是你們設下的圈套!是你們故意陷害我家小姐!”
顧憲之怒道:“豈有此理!”
人群中,趙誌遠與孫山一左一右擠了進來。
趙誌遠大聲道:“諸位,諸位,依我看,咱們還是親自去瞧瞧才好。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若是燕兒姑娘一時眼花看錯了人,豈不是天大的冤枉了馨兒小姐?”
孫山道:“正是此理!我也不信馨兒小姐是那等不知廉恥之人!依我看,咱們大家夥兒還是親眼去見證一番,也好還馨兒小姐一個清白!”
這二人一唱一和,看似處處為李清馨著想,實則句句都在火上澆油。
張靜怡一臉讚同:“對啊對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麼大的陣仗,鬨得人儘皆知,去看看不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她還記恨著李清馨方才“搶走”了東珠,此刻巴不得李清馨身敗名裂。
張靜怡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道冷冽的視線射來,卻是她大哥張靜初遠遠地遞過來一個警告的白眼。
張靜怡心中一突,有些納悶地縮了縮脖子:“大哥瞪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
另一邊,張令儀也是彎起唇角來,眼底深處卻悄然漫上一抹期待。
她倒是很想親眼看看,這李清馨與顧家的正麵交鋒,究竟誰能笑到最後。
畢竟,待她收拾完李文學那一家子蠢貨,遲早也要與李清馨對上。
一直沉默的柳氏,此刻終於幽幽歎了口氣,終於開口:“哎,馨兒這孩子,怎麼說也是在我身邊養了十六年的孫女兒,她的性情,我這個做祖母的自然清楚,斷然是做不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情來的。”
她話鋒一轉,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顧文楷,輕輕遞了個眼色。
顧文楷何等精明,立刻心領神會,連忙朗聲道:“對,對!夫人說的是!清馨曾是我的養大的,她品行端正,為人賢良淑德,斷然不會做出這等男盜女娼、敗壞門風的醜事來!”
趙員外冷笑。這顧老夫人的城府,當真是深不可測!
明明是顧家一手策劃的陰謀算計,被她這輕飄飄幾句話一說,反倒像是站在了李清馨的立場上,瞬間便將顧家從這渾水中摘了個乾乾淨淨。
人群中,早已有人按捺不住。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等事關女子清譽的大事,咱們還是親眼去看看才好判斷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