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初麵色一沉。
他沒想到顧憲之竟會直接搬出大武律法來壓他。
張靜初的眸光在顧憲之布滿血絲的眼上停了片刻,最終,他隻是冷哼一聲,退回了人群,不再言語。
再多說,也不過是自討沒趣。
眼見張靜初吃了癟,張百萬與張載對視一眼,皆是麵色微沉。
顧憲之,竟然連張捕頭的麵子都不給,看來是紅了眼。
在場的所有奴仆,無論是顧家的還是賓客帶來的,麵色均是有些淒然,甚至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李二狗忽然發出淒厲的大笑。
笑聲甚至撕裂了花廳裡凝滯的空氣。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裡竟在一瞬間恢複了清明。
他死死盯住柳氏,聲音嘶啞地吼道:“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毒婦!你的心腸怎麼能這麼狠!為了算計以前的馨兒小姐,你竟然讓我吃了兩次藥!”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臉色煞白的柳氏。
果然,這又是柳氏的算計!
就是幾個正要上台的家丁,都是被震驚的停下腳步,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住嘴!”
柳氏怒吼起來,再也沒有平日裡的雍容華貴,此刻像一個潑婦。
“來人!給我堵上他的嘴!”
再讓他說下去,她這張老臉,連同整個顧家的臉麵,就真的要被踩進泥裡了。
李二狗卻笑得更加瘋狂:“兩次!每次都是三倍的量!我完了……我這輩子都完了!嗬嗬,整整六倍的量!你讓我把我這輩子的陽氣都透支了,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是個男人了!”
他忽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裡滿是絕望:“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是我的女人了……可我……我就忽然不行了!我現在生不如死啊!”
眾人這下全都聽明白了。
一些男客甚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看向李二狗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三倍的量,已是虎狼之藥。
六倍的量,這是要人命的反噬,從此再不能人道。
對一個男人而言,不能人道,這確實比死還難受。
“來人!還不快把他帶下去!彆讓他再胡說八道!”
柳氏嘶吼著,狀若瘋癲。
顧憲之暴怒喝道:“都愣著乾什麼!等我把你們也一起發賣出去嗎!”
家丁們嚇得一個激靈,再不敢遲疑,幾步衝上去,一左一右扭住李二狗的胳膊,就要將他往外拖。
李二狗被架著,還在狂笑,眼淚都笑了出來:“你們費儘心機想算計她,可到頭來呢?哈哈哈……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拖下去!快給我拖下去!”柳氏氣急敗壞尖叫起來。
“還愣著乾什麼!堵上他的嘴帶走!”顧憲之的怒吼響徹整個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