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馨一聲冷哼,道:“徐公子,我跟你很熟嗎?”
徐子陵臉上掛著的笑意僵了僵,隨即又化開,往前湊近一步:“小姐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這般冷若冰霜示人呢。”
李清馨的臉色瞬間沉下,冷聲道:“公子,請速速離開。再敢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她眼裡寒意漸濃!
好個徐子陵,外表風度翩翩雍容爾雅,內裡不過是個舉止輕薄的登徒子。
一旁的趙員外此刻也麵色一沉,沉聲道:“徐公子,請便吧。”
徐子陵的目光掃過趙員外,瞳孔微縮,一下子認出了他就是縣令大人的親弟弟。
他臉上的輕浮收斂了些,訕笑著後退幾步,與李清馨拉開距離:“原來是趙員外在此,失敬失敬。”
李清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收回視線,不願多看一眼。
就連趙員外,也隻是冷哼一聲,甚至沒有回聲,拂袖扭過頭去!
徐子陵自討沒趣,一時尷尬不已。
“平日裡,隻要我徐子陵主動搭訕,哪個女子不是麵帶羞怯,心懷期許?”
“這個女人,怎麼如此對我不屑一顧,真是和旁人太不一樣。”
“這不對勁啊!”
徐子陵摸了摸下巴,此刻開始有些懷疑人生!
畢竟自己仗著棱角分明的臉孔,從未遭遇到過如此吃癟!
片刻後,他忽然想通了什麼,嘴角重新勾起一絲自得的弧度。
“嗬嗬,差點被她騙了。我徐子陵可是廣陵城第一美男子,就沒有哪個女人能抵擋我的盛世美顏。”
“這個女人,絕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讓我對她印象深刻!”
“嗬嗬,原來你是想學那個渺渺,打的是這麼個主意!有點意思。”
“行,那本公子就勉為其難,好好陪著你演戲!”
李清馨自然不知道,自以為是的徐子陵心中已經把自己想歪了!
這時,柳枝和小蠻撐著傘,小跑了過來,手裡還多拿了幾把。
“老爺,小姐,還好咱們帶了傘。”柳枝笑道。
李清馨接過油紙傘,輕輕撐開,雨滴落在傘麵,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她莞爾一笑,對著柳枝笑道道:“不錯,有備無患。”
徐子陵恰巧看到李清馨巧笑嫣然,不由得看癡了!
趙緣兒也接過傘撐開:“正好,咱們去天香樓避雨,順便用膳。”
趙員外打開傘,點頭道:“不錯,咱們這就移步天香樓。免得看那些不自知、礙眼的家夥!”
幾人撐著傘,向著相鄰的天香樓走去。
徐子陵站在原地,目光癡癡地追隨傘下的背影,甚至有些忘我!
……
此刻,綏城的雨,遠比廣陵的雨還要大。
綏城,天香樓。
門口赫然停著五輛馬車,五個馬夫頭戴鬥笠,神情肅穆地立在雨中。
每一輛馬車裡,都裝著一萬枚澡豆。
顧傾國和顧傾州兄弟二人,各撐一把青布傘,站在天香樓的屋簷下。
顧傾州臉上難掩喜色,道:“大哥,白山客商約在此地見麵,隻要這筆交易完成,再簽下新訂單,咱們顧家,就能東山再起了!”
顧傾國麵容沉靜,點了點頭:“約的是正午,還有半個時辰。我們去雅間裡等。順便叫上一桌上好的酒席,一定要將白山客商招待妥當!”
“對,大哥說的極是。”顧傾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