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何必心急?證據自然是有的,而且分量不輕。隻是這證物,既多且重,我一個弱女子,實在搬不動。”
“再者,此案重大,物證現場必須由官府親自查驗、封存,豈能隨意挪動,萬一有所損壞,豈不是讓你有了狡辯的借口?”
李清馨眸光轉動,看著趙無極,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解釋了為何空手而歸,又將了趙無極一軍,暗示他急著要結果,心裡有鬼。
趙無極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死死盯著李清馨。
可那張俏臉上,除了鎮定,便是自信,似乎一切儘在掌握。
“昨夜之事,我做得天衣無縫,所有證據都被銷毀,絕無可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莫非是在她故弄玄玄虛。想讓我自亂陣腳?”
“難道是道心被控製住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不行!不能再讓她說了!”
想通此節,他厲聲道:“一派胡言!我看你分明是搜查無果,在此巧言令色,拖延時間!沒有證據,便是汙蔑!今天,你休想蒙混過關!”
他猛地轉向殿內眾人,大聲道:“各位鄉親,各位施主!你們都看到了!這妖女血口噴人,汙我天龍寺清白!如今拿不出證據,便要耍賴!天理何在?佛法何在?”
“對!跪下道歉!跪下道歉!”
“就是官府來了,就能為所欲為嗎?佛門清淨地,豈容爾等放肆!”
“跪下道歉,然後離開這裡!”
僧眾和百姓們被趙無極一番話煽動,不由得群情激憤,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甚至拿起農具棍棒,舉起來示威。
大有將李清馨生吞活剝之勢。
張靜初眉頭一皺,上前一步,將李清馨護在身後。
李清馨眸光流轉,淡淡看了張靜初一眼。
趙無極見狀,更是得意。
他上前一步,氣勢逼人:“女施主,老衲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再不履行諾言,休怪老衲要請你出去了!”
他甚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甚至嘴角閃過一絲譏諷。
這名為“請”,實為驅趕。讓她知難而退!
李清馨嘴角勾起一勾,也同樣麵帶譏諷的看向趙無極。
趙無極冷哼一聲:“阿彌陀佛,張捕頭,老衲很想問問你,如今搜查無果,卻又不肯認賬。張捕頭,是不是該給老衲一個說法?”
張靜初沒有吭聲,回頭看了一眼李清馨。
李清馨大聲道:“張捕頭,已經查到證據了,證據確鑿,隻是證物實在太多,足足一整間屋子……還請捕頭親自移步,前去查驗。”
“哦?一整間屋子!”
張靜初濃眉一揚,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證據!”
張靜初說完,大手一揮,點了十幾名捕快。
趙無極皺眉,帶著僧眾,擋在了張靜初的麵前。
張靜初眉頭緊皺,冷冷道:“怎麼!法華大師!莫非你心中有鬼!想抗法不成!”
趙無極臉色陰晴不定,隨即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出什麼樣的證據?”
說完,一抬手,身後的僧眾讓開一條道路。
張靜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法華大師,那你也請吧!咱們當麵對峙!”
趙無極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看了一眼四周,道:“好!我看張捕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我的禪院,當麵對質!”
他知道,此刻自己已經沒有退路。若是不跟去,反倒顯得做賊心虛。
但他不信李清馨能找到什麼證據。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眼見張捕頭,李清馨,趙無極三人前麵帶路,所有人,也都跟了過來!
一行人穿過庭院,來到主持禪院外麵。
小小的主持禪院,立刻擁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