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憲之臉色鐵青,手裡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甚至茶杯立刻粉碎。
“這怎麼可能!”
他低吼著,聲音裡是無法接受的震怒。
“天龍寺和二龍湖的覆滅,竟然和那個小賤種脫不開關係!”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顧傾國緊鎖眉頭,喃喃自語:“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柳氏癱坐在太師椅上,她乾笑兩聲,聲音嘶啞,麵帶沮喪:“嗬嗬,這個小賤種,我終究是小瞧她了,沒想到,她比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顧傾城也百思不解:“以前,她在咱們家十六年,柔柔弱弱的,風吹就倒,連屋子都很少出,何時竟然會一身武藝?”
顧傾國長歎一聲:“咱們家從來沒有給她雇過武師,她是不可能會武藝的!可是,如今的她,無論智計,還是武力,都讓人難以捉摸。她……簡直變了一個人。”
變了一個人。
顧傾國說完,眾人紛紛一愣。
顧傾城擰著眉,忽然想起了什麼:“你們還記得嗎!咱們攆她走的時候,她還跪在地上央求,不要攆她出府。但是她撞了門口那石獅子以後,醒過來,似乎就換了一個人。”
顧傾國身體一抖,一臉驚疑:“莫非……她是被什麼臟東西附體了!”
顧傾心眉頭也是一皺,心裡暗道:【也沒準真是被什麼臟東西附體了!否則怎麼解釋,她明明知道了自己是真千金,更知道了我是冒認的那個,卻遲遲不來和自己爭搶顧家千金的位置?這太不合常理了。】
莫非她,真的有問題?
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屑地撇了撇嘴:“哪裡有什麼臟東西附體。要我說,這才是那個小賤種的本性。以前她故意裝作柔柔弱弱的,就是為了博取你們的關心。”
眾人紛紛恍然。
顧憲之勃然怒道:“不錯!這個小賤種太會裝了,一定是她故意裝作柔柔弱弱的樣子,好博取咱們的關心!心兒說的對!”
顧傾州低聲道:“若不然,我去廣陵城看看,再找彆人刺殺她?”
柳氏冷哼一聲,打斷了他:“既然二龍湖和天龍寺都殺不了她,咱們再找彆人還有什麼用!眼下,先將她放一放。當務之急,還是想法設法買地建作坊,然後把庫存的澡豆清一清。”
顧傾心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
顧憲之歎了口氣,轉向顧傾國:“傾國,最近澡豆生意怎麼樣了?”
顧傾國垂下頭,聲音低沉:“每天就能賣掉幾個。畢竟,這澡豆,尋常百姓很難買得起。一百文的價格,於他們來說,差不多是半個月的工錢了。”
顧憲之頹然道:“那就慢慢賣吧。無非是時間問題。隻要沒有澡豆的替代品,遲早也能賣掉。”
柳氏揉著額角,最後歎了一口氣:“這個小賤種,著實坑得咱們不輕。對付她,還得從謀略上入手!”
顧傾心哼了一聲,不甘心地說:“祖母,實在不行,我讓誌遠哥哥出謀劃策,對付那個小賤種。”
一提趙誌遠,顧傾州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他低著頭,聲音含糊:“妹子,我也聽到了一些……關於趙誌遠的一些傳聞。”
顧傾心睜大眼睛:“什麼傳聞?”
顧傾州的麵色更加古怪,眼神躲閃:“額……待會兒我還是偷偷和你說吧。”
柳氏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事無不可對人言,誌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