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裴青臨也站了起來。
他環視一圈,緩緩開口,大聲道:“既然諸位都以母親為題,我身為綏城秀才,也以母親為題。”
李文學一愣,沒想到,裴青臨竟然也以母親為題!
“愛子心無儘,歸家喜及辰。”
“寒衣針線密,家信墨痕新。”
“見麵憐清瘦,呼兒問苦辛。”
“低徊愧人子,不敢歎風塵。”
這詩並非他所作,而是來自那段被吸收的意識,此刻卻是情真意切,有感而發。
滿場靜默一瞬,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好!好一首母子深情與遊子愧疚!字字尋常,卻字字戳心!”
“不錯,沒有刻意煽情,就是尋常文字,卻最為動情!”
渺渺也深深看了一眼裴青臨,眼中滿是好奇。
此刻,李文學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怎麼跟串通好了一樣,都開始以母親為題了?
就在他坐立難安之時,一個秀才的看向他,大聲道:“李文學!所有人都朗誦了自己的詩作,就差你了!”
“對,李文學,你可是今年的新晉秀才,讓我等見識一下你的文采!”另一個書生說道。
又一個書生的聲音響起:“大家都是以母親為題,你也以母親為題吧!”
李文學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為了今日,花了足足好幾日,精心準備了一首以淩雲壯誌為題的詩,準備一鳴驚人。
彆人都是隨意作詩,怎麼自己這裡,就非得以母親為題。
他歎聲道:“既然諸位讓我以母親為題,那我也獻醜幾句!”
“柴門久立望天涯,瘦影風中似落霞。總把寒溫千萬囑,娘親不在哪有家!”
“不錯,雖不驚豔,但也沒有跑題!”
“也算是以母親為題了。”
李文學皺眉,明明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一首,沒想到,竟然沒用上。
本以為自己今日大放異彩,沒想到最後平平無奇。
好在,除了裴青臨那首外,其他人的詩作也都在水平一般,自己還不算最丟人的。
李文學之後,再無人起身。
張載見狀,撫著胡須站起身,朗聲道:“諸位,不知,還有誰沒有作詩?若是沒有了,本官就宣布此次詩會……”
李清馨挑了一下眉頭。
自己還沒作詩。
前世她對詩詞一竅不通,除了唐詩三百首,多一首都不會。
原身的記憶裡也隻有幾首打油詩,根本上不得台麵。
反正人這麼多,應該沒人注意自己吧。
張載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沒有,本官宣布……”
“等等!”
顧傾心站了起來,指著李清馨:“張大人,我記得李清馨還沒有作詩。莫非,李清馨你根本就不會作詩?”
她身旁的顧傾城立刻跳了起來,大聲道:“李清馨,你好歹也曾是大家閨秀,在我顧家生活了十六年,沒想到竟如此不學無術,連一首詩都做不出來?”
顧傾國聲音響起:“不錯,在場的人都有了詩作,就你沒有。莫非,你一句也憋不出來嗎?”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放在李清馨身上,一個個麵色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