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沒打斷林金海的絮絮叨叨。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林金海的想法，又何嘗不是他的想法呢？
有了空間，就代表有了保命的手段，基地也不會再被其他人看不起，甚至隔三差五被人上門奚落欺負。
“李恪，其實你比我更想要他們的空間，對吧。”
林金海笑眯眯的說道，仿佛曾經那個老好人又回來了。
“我想要，可我失敗了。”
李恪點頭承認了。
林金海眼底的笑意更甚，“李恪，你的失敗，從你出發的時候就注定了。現在是末世，身上沒點保命手段，誰敢大搖大擺在外麵閒逛。”
林金海身體放鬆了些，微微後仰，眼睛看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輕輕說道：“李恪，末世沒有讓你變成徹頭徹尾的壞人，但也摧毀了你的意氣。你還記得從前在部隊的日子嗎？你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嗎？”
李恪順著林金海的描述，思緒漸漸放空，看著腦海裡依舊清晰的記憶，雙拳慢慢握緊了。
這些年來，他確實變了許多。
“我隻是想要大家都和我一起，一起將空間搶過來，隻要我們有了空間，就不會再被欺負了，為什麼他們不理解我呢？”
林金海像是非常疑惑一般，伸出食指點了點腦袋。
“因為那些物資。”
李恪脫口而出。
“大家都是被拋棄過的人，陌生人的一份善意，就顯得更加珍貴，我們搶奪空間的行為，對於他們，無異於農夫與蛇。”
“這樣啊！”
林金海點了點頭，“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們不願意，憑什麼擋我的路？他們想善良沒關係，我來做壞人就好了，為什麼非要阻止我呢？”
到了這時候，李恪終於知道，地上的人，是怎麼死的了。
末世容不下善良之人。
“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追不上的。”
李恪低垂著頭。
“李恪，空間這種東西，不是隻有我們想要的。”
李恪抬起頭，看著褪去一身和善的林金海，有些不知所措。
……
自從離開麓城，黎星河三人就開始遊覽起了祖國大好河山，雖然是破敗版的。
可沒過多久，他們就遇上了麻煩。
看著麵前一群全副武裝的攔路虎，三人神色都很不好看。
“喲，就是他們啊，看起來還怪嫩的呢！”
三人視線瞬間落到說話的人身上，那凶狠勁，直接逗笑了他。
“你敢不敢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沈淩上前一步，將黎星河和禇清陌擋在了身後。
“我說你們看起來很好吃！”
砰——
“現在呢？還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嗎？”
黎星河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腕。
先前還十分囂張的人，此刻已經倒地，他的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洞，正汩汩往外流血。
“該死！”
才剛見麵，己方就損失了一人，實在讓人覺得惱火。
“生氣了？生氣就對了，長得跟隻癩蛤蟆似的，還敢出來點評彆人，也不知道找塊鏡子照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