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薄斯聿已經非常注意車內溫度,不讓柳嫿感冒,但由於她在冷水中泡的太久出來,又被冷風吹,依然感冒發高燒。
她燒得迷迷糊糊間,看到薄斯聿頂著黑眼圈,在給她擦汗。
薄斯聿根本不敢睡。
醫生說她在臟水裡待了太久,肺部很有可能會被感染。
身邊必須得有人一直守著。
他怕自己睡著,中途不停喝咖啡提神。
中途,黎堯打來電話。
“boss,劉家已經處理乾淨。”
他輕抿一口咖啡,眼底清冷。
“嗯,做得很好。”
電話掛斷,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柔和的視線注視著床上燒熱已經退下的女孩。
放輕腳步走近,坐在床邊抬手撫摸著她,因為出過汗,有些濕潤的臉頰。
輕歎。
“你啊!做什麼事情前,就不能跟我商量!”
他的眉頭鎖成一個解不開川字。
點滴已經到輸完,他抬手將她手上的針拔掉,用棉簽按住止血。
看著她因為輸液已經有些青的手背。
眼底劃過心疼。
“我又不是不向著你,非得自己一個人單乾遭罪。”
起身去盥洗間打了一盆熱水,打濕毛巾為她擦拭,因為出汗有些黏糊糊的身體。
過程中,他動作輕柔極了,像是在對待一個陶瓷娃娃,生怕力道過重就會碎掉。
把她身上汗濕的睡衣脫下,換上一套乾爽的睡裙。
按下床頭的內線。
“萬管家,房間準備好了?”
“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拿過毯子將她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抱起抬腳離開。
來到他的臥室,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乾爽的被褥上。
立馬給她蓋上被子。
他多守了她半個小時,沒有再次發燒,才脫下外套躺在她身側,將她摟進懷裡,閉眼入睡。
清晨醒來時,柳嫿隻感覺自己的喉嚨被磨砂紙磨過,又乾又痛,好難受。
鼻子裡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身體也軟的沒力氣。
身體上像是壓著巨石一般,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
睜眼望著天花板,怎麼記得昨晚是在自己的房間!
怎麼醒來就換成了他的臥室?
艱難動了動身子,她一動,抱著她睡覺的男人醒了,鳳眼睜開。
意識都還沒有清醒,抬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嗓音帶著剛清醒的嘶啞,“不燒了。”
柳嫿眨了眨眼睛,她也知道自己昨晚應該是發燒了,因為很難受時,仿佛整個人滾在沙漠中,又熱又燙。
他撐起身體,注視著她有些茫然的眼神,柔聲問道:“還有哪裡難受?”
她開口,嗓子中發出來的聲音如同公鴨一般乾啞難聽。
“水,我要喝水。”
薄斯聿抬手按下床邊的內線。
“萬管家,拿杯溫水進來。”
不出片刻,萬管家端著一壺溫水進入臥室。
將托盤放在茶幾上,倒滿一杯,遞給薄斯聿。
男人一手端著杯子,一手將她抱起來,坐好。
水杯遞到她唇邊,柳嫿仿佛許久沒見到水一般,咕嚕咕嚕幾口喝下。
喝完一杯,薄斯聿見她意猶未儘,將水杯遞給萬管家,去蓄滿一杯又遞到她唇邊。
這次她沒有第1杯喝的那麼著急,但也喝的並不斯文。
直到第三杯,才開始小口慢慢咽,乾枯的喉嚨得到水的滋潤,終於不再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