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顫抖身子,著走到她麵前,想拉她的手,害怕拒絕又收回。
哽咽著問道:“你,你是不是還在責怪你三哥?”
柳嫿沉默了片刻,諷刺問到:“您覺得呢?我應該原諒他嗎?”
陳昭痛苦地搖頭,已經哭腫的雙眼再次湧出淚水。
“我知道,我知道他做了錯事!”
她失控的抓住柳嫿的手,“但是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你能不能原諒他,以妹妹的身份,送他最後一程。”
狗屁付出代價!
那是因為他主動害她,來自於她的報複。
柳嫿無情的抽回手,嗓音冷漠。
“俞太太,有些事情,不是原諒就能解決的。”
她的字典裡沒有原諒這兩字。
隻有以死謝罪!
陳昭癱軟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柳嫿看著遠處的靈堂,輕聲說:“因為貪婪,因為不知悔改。”
她俯下身子,嗓音諷刺充滿攻擊性的說道:“因為你對白晗音多次無條件的包庇,讓他認為,就算和白晗音聯手害我,最終也不會得到多大的懲罰,隻會不了了之。”
“俞沐杋會有如今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你的一顆聖母心一手造成的,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陳昭眼淚戛然而止,麵色蒼白的抬頭,目瞪口呆的望著柳嫿。
她的話讓她覺得窒息!
“怎麼都是我的錯,我不過就是想家庭和睦,難道這也有錯嗎?”
嗬嗬!
柳嫿諷刺笑出聲。
“可你明知白晗音她排擠我,俞沐杋為了白晗音也排擠我,他們多次害我,你卻覺得他們都是情有可原!”
她低頭質問她。
“那我呢?你千辛萬苦的想要將我找回來,讓我認祖歸宗,就是為了讓我親眼看你們一家,就算沒有我的存在,照樣過的和睦相處。”
“而本該融進你們的我,卻要平白無故的遭兩人吃裡爬外的東西排擠!”
“而你卻聖母心的要求我,必須和你一樣聖母心,大度的原諒他們。”
她頓了頓,諷刺她。
“你還真是個慈母啊!”
陳昭被質問的不可逃,雙手抱著頭痛苦地搖著頭,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排擠你,我也是真心想讓你回來,彌補你。”
柳嫿一字一句的繼續誅她的心。
“彌補我,嗬嗬!你所謂的彌補我,難道就是從來沒有用過心思的那間粉色房間?”
“還是,明知是我被陷害,卻滿心滿眼都的是你那陷害我的養女,對我這個受害者親女兒,不聞不問!”
可以說,她在俞家這些天,除了剛回來那天晚上,她自我感動的拉著她,去欣賞以白晗音的喜好所布置的房間以外。
其他時間,她從未主動關心過她半分!
就連那次,主動來找她,也是為白晗音求情。
“陳昭,是你助紂為虐,活該你喪子又喪女。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母親。”
語畢,柳嫿冷漠轉身離開。
陳昭早已痛苦不堪的呆愣在地上。
俞沐杋的葬禮結束以後,受了打擊的陳昭,也不像以往那般什麼事兒都要管一管,理一理。
她居然讓傭人打掃出一間房,請來一尊佛像,開始每天虔誠的吃齋念佛。
俞宴站在房門口,看著燈光昏暗的屋內,正在念佛的陳昭,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陳昭每天吃齋念佛,手中的佛珠一顆顆滑過,都是在訴說無儘的痛苦和悔意。
俞宴也知道,她是在為死去的俞沐杋超度!
也是在為自己曾經,一次一次的包庇他們犯下的錯事而懺悔。
“爸。”
俞非晚來到雨俞宴的身後,小聲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