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深吸一口氣,放低聲音卻更加堅持:“要是你入贅過去,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沒有,恐怕在婚禮上不會有好人臉色給你,婚後更是會三天兩頭的找你麻煩。”
俞非晚點點頭,翻開自己手中的賬本:“是啊,我和臨州都商量好了。”
她的手指劃過上麵密密麻麻的清單,“你進言家的門,嫁妝要成箱成箱的往言家搬。”
她抬頭看向弟弟,眼中滿是擔憂,“否則,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俞牧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沒想到姐姐和妹妹會為自己考慮到這種程度。
陽光下,兩位至親女子支持的眼神讓他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柳嫿又補充道:“嫂子雖然不在意這些,但那言家人不是好相與的。”
她冷笑一聲,“估計會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一陣裹挾著微熱氣息的輕風吹過,紫藤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有幾片沾在俞牧遲的肩頭。
他低頭看著那兩本嫁妝清單,上麵羅列的物品從房產地契到古董字畫,從公司股份到銀行存款,應有儘有,幾乎是他這些年為俞家創造價值的兩倍。
“這些......太貴重了。”他的聲音有些啞。
俞非晚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花瓣,動作輕柔得像小時候哄他睡覺時那樣:“傻弟弟,你值得最好的。”
她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若非你主動放棄繼承權,現在整個俞家都該是你的。”
柳嫿也放軟了語氣,難得露出幾分妹妹的嬌態:“二哥,你就收下吧。我和大姐都商量好了,這些隻是明麵上的嫁妝。”
她狡黠地眨眨眼,“私下裡,薄氏和陸氏都會給你支持,保證你在言家橫著走都沒人敢說什麼。”
一直沉默的薄斯聿此時也開口:“二哥,收下吧。”
他難得說了句長話,“男人入贅本就少見,若沒有足夠的底氣,難堵悠悠眾口。”
俞牧遲望著眼前三人,胸口像是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填滿了。
他想起小時候大姐總是十分認真的告訴他,弟弟是不能越過姐姐的,想起小妹剛回俞家時,他拿錢誘惑她叫他二哥的樣子......這段時間來,他們早已成為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好。”
他終於伸手接過那兩本沉甸甸的嫁妝賬本,聲音微微發顫,“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柳嫿立刻眉開眼笑,像隻得意的小狐狸:“這才對嘛!”
她轉頭看向薄斯聿,“你看,我就說二哥腦子最好使。”
薄斯聿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捏了捏她的手指:“嗯,你最能乾。”
俞非晚也鬆了口氣,笑著搖搖頭:“嫿嫿,你就彆逗牧遲了。”
她轉向弟弟,正色道,“婚禮前我會讓律師把這些過戶到你名下,你有什麼特彆需要的,隨時告訴我。”
俞牧遲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大姐,你和姐夫把我的婚禮改到你們同一天,會不會太倉促,陸家......”
俞非晚擺擺手,一臉無所謂:“沒什麼倉促的,反正大部分準備都做好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而且臨州說了,這樣更有紀念意義。以後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你的。”
柳嫿突然拍手笑道:“不愧是雙胞胎,以後每年紀念日,你們甚至都可以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