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看向身旁的南溪:“為什麼不用我給你的公章調動薄家的私人飛機?”
南溪正在假寐,聞言眼皮一跳。
她睜開眼,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因為你出車禍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我想低調些。”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
以薄家的勢力,調一架私人飛機根本不需要驚動多少人。
但被二次催眠後的薄斯聿隻是點點頭,眼神柔和:“溪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南溪暗自鬆了口氣,同時心裡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看啊,堂堂薄氏總裁,現在對她言聽計從!
亞曆山大的催眠術果然物有所值。
飛機開始下降,顛簸讓薄斯聿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從小養尊處優,出門不是私人飛機就是豪華房車,何時受過這種罪?
尤其是當後排小孩開始哭鬨,前座乘客將座椅完全放倒時,他差點控製不住要發飆。
“忍一忍,快到了。”
南溪安撫地拍拍他的手,心裡卻在滴血,為了這兩張經濟艙機票,她可是刷爆了最後一張信用卡!
落地後,薄斯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活動筋骨。
他理了理被擠皺的高定西裝,眉頭緊鎖地看向接機大廳:“車隊呢?”
南溪的笑容僵在臉上。
該死,她忘了安排接機車輛!
“怎麼,連這個也沒安排?”
薄斯聿挑眉,“溪溪,你今天也太低調了些。”
他的語氣依然溫柔,但南溪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不悅。
她急忙挽住他的手臂:“特殊情況嘛。等回月亮灣之後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薄斯聿的注意力。
他想起南溪在醫院說的話,國內有些麻煩需要處理。
現在看來,這麻煩恐怕不小。
兩人拖著行李走向出租車候車區。
薄斯聿看著眼前破舊的黃色出租車,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外星生物。
“我們......打出租車?”他難以置信地問。
南溪硬著頭皮拉開後門:“特殊情況,將就一下。”
薄斯聿彎腰鑽進車廂時,額頭青筋直跳。
車廂裡彌漫著一股廉價香水和煙味的混合氣息,座椅上還有可疑的汙漬。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儘量不讓任何部位直接接觸座椅表麵。
出租車駛離機場,彙入晚高峰的車流。
薄斯聿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觀讓他莫名心安。
但不知為何,當車子經過中央廣場時,他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那裡有個噴泉,水花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怎麼了?”南溪注意到他的異樣。
薄斯聿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南溪立刻緊張起來,右手不自覺地摸向包裡的蛇形十字架。
但薄斯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疲憊地閉上眼睛。
一小時後,出租車終於停在月亮灣彆墅門前,但大門是被鎖著的。
薄斯聿幾乎是逃也似地鑽出車子,深吸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勁來。
“終於回家了。”
他舒展筋骨,轉向南溪,“溪溪,開門啊?”
南溪愣住了。
開門?
她連密碼都不知道多少,怎麼可能打開得了這扇大門?
“我,我叫管家開門。”